北斗六星网

标题: 兄弟 [打印本页]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2-3-26 22:07
标题: 兄弟

那时爸妈在邹平工作,老大要上学在他们身边,老三太小在他们身边,我不大不小留在老家村子里,跟姥爷姥娘生活在一起。
   我习惯了上树摸鸟下河捉虾漫坡里撒野的生活，见了爸妈也亲不起来，有时隔三两个月他们骑自行车回来，我远远看到，撒腿往家跑，跟姥娘说：“老大老三的爹娘来了！”
   家里有一只大黄狗，从小就陪着我，姥娘说我小时候没人看我就把我放在小车里，黄狗就终日守在我身边，车上的饼干是我的，我不吃了推到车下就是它的。我懂事以后经常抱着它的脖子跟它亲热，带着它跑东跑西。后来它去邻村谈恋爱，被人打死了，为此我怅然很久。

   一九八二年我来到邹平在东关小学念书，因为环境不熟，落落寡欢，谁也不爱答理,我欠揍的样子招来一帮小子寻事。我在村里野惯了哪怕这个，三言两语就动起手来，无奈他们五个打我一个，没几分钟我就鼻血长流，但我拼了命打红了眼的状态也让他们吃亏不少，有两个就从墙边找来了棍子......
   这时候老大和老三出现了，他们抡起书包就冲入了战圈。
   这一仗打下来，弟兄们的关系亲密了不少，我开始叫大哥，开始拍老三的肩膀......有时候消除隔阂就这么简单。

   我上小学时我哥上初中，我上初中了他就上高中，他爱打架，学校开大会经常听到点他的名，久而久之他就成了名人，在这种名人效应下，没人敢惹我，但我相对低调，老师的评价是：除了学习不好，其它什么都好！
   八九年我考上了Z城的一家破中专，大哥去南方当兵，离开家过一种全新的生活是我们当时的理想，那一年我们都如愿以偿。

   我在Z城的日子逍遥自在。
   现在我还经常因公去Z城，那些老城的街道看上去熟悉无比，上个世纪的月光下，我曾跟一个Z城女孩在这些路上手牵手漫步。
   然而我印象最深的却是那个秋天，雨过天晴，阳光暖暖，我趴在窗台上眯着眼发傻，这时老左说：“来了一个兵！”
   我定晴一看，果然是个兵，从宿舍那边穿过操场向教学楼走来，越走越近，我继续发傻的当儿那兵已抬头看到了我，说：“苏力，下来！”我视力再不好，也明白了那是我大哥。
   于是我象风一样卷下楼梯，快两年没见大哥了，平时也没见得多么想，但是乍听到他的声音，眼睛竟然湿了，我跑到他的跟前，他一把把我抱在怀中，在那之前我们弟兄从来没抱过，众目睽睽，我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
   我大哥个子一米七八，穿着军装英姿勃勃，好多女同学找借口来我宿舍借东西，顺便看一眼我哥，我哥走后她们都问我：“那是你亲哥吗？天！怎么那么帅啊！？”

   我哥当兵回来带回一个南方的小老师，那小老师在邹平的旅馆里住了两天后失望而归，我爸妈把这场爱情扼杀后倾尽全力帮他找到了一个好的工作，但那时他陷在情感里无法自拔，觉得生活毫无趣味，在哪儿工作的问题更是微不足道。
   我可不那么以为
   我毕业以后来到一个小厂上班，工资不高却累得要死要活，天天都有种水深火热的感觉，每天早上都想索性一直睡死算了反正活着也是受罪。我就想凭什么我哥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喝着茶水看着报纸象模象样地活着还郁郁不乐？人活着真是他妈的不公平！
   我大哥从南方还带回来一付围棋，为了分他的心不让他找狐朋狗友喝酒闹事，爸妈就鼓励我们学围棋陪着他下，我是学得最晚的一个，却成了最投入的一个，因为躲在棋里想着一个个奇妙的变化不知不觉就忘掉了劳累和忧愁。

   两年后大哥结婚了，妻子在医院上班，两个人分了楼又生了儿子活得很幸福。而我本来就不好的工作也丢了，早早下了岗，为了糊口象狗一样到处乱窜，发报纸，卖鞭炮，抹泥子，灌啤酒......有一回甚至要去拜师学木匠。和大哥见面越来越少了，见了也没话说，闷着头下棋，那一阵我的棋喜欢大杀大砍很是凶悍，但是在大哥那儿却负多胜少，讨不了多少便宜。
   有一回我们下棋让爸碰上，把我狠狠骂了一顿，跟我说围棋是有钱人的游戏，我饭都吃不上了还下棋，真是不务正业不识好歹！我当时绝望得差点儿崩溃掉。

   终于我挂上个女孩，那天领着她到我大哥家去打电话，那时有电话的人家还少，我大嫂对女孩说：“要不明天你到我单位上打吧！”我正下着棋，那女孩就回头看我。我跟我哥说：“你管管你老婆！”我大哥的脸立即沉了下来：说“让她打！”
   女孩很懂事，说算了我不打了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我们走后哥嫂大打了一架，我听说后反而兴灾乐祸，那时候正在逆境，敏感，自尊，易怒，不够宽厚，如果我能知道最后的结局，就不会那样了吧！

   结婚后，我的生活也慢慢安定下来，过了一年，我儿子也出生了，大哥特喜欢那小家伙，从小就爱抱啊亲的，儿子大点了，听到外面摩托车声就会往外跑，说“大爸爸来喽！”我哥就把他抱起来举过头顶,逗得他咯咯笑。

   2004年清明节,大哥出车祸住进了L城医院,老三傍晚给我打电话说:“没事,一点儿小伤,你就别过来了!明天再说吧!”我媳妇不干,说：“再轻那也是车祸,没车打的你也得也去看看!别等明天了,现在就去!”
   天已经很晚了,我打了个出租去L城, 路上很空, 天际有闪电蛇一样窜来窜去。
   我见了大哥,大哥说：告诉你没事了你还来干嘛,傻了巴及的!
   我坐了一会看确实没事就走了, 回邹平的路上下起了雨,  那场雨可真大呀。

第二天上午我又来到L城,到病房后哥已经开始输液了,我说我请假了陪你一天,忘了带棋来了, 改天拿棋来跟你下！
   大哥说好啊。
   然后我注意到水滴得很快,就问大嫂:咋这么快?大嫂说昨天就这么快,没事。
   一会儿我出去买饭,想起大哥躺着喝水不方便就给他买了块西瓜,这样就耽误一点时间,等我走进病房,看到满屋的医生忙碌着抢救一个人,正是我哥。
   从上午九点一直到下午三点一直在抢救
   我坐在那儿呆呆地仿佛失去了知觉, 后来医生散去, 大哥静静地躺在那儿, 我仍不相信大哥已经离开了我们,他那么年轻那么壮的一个人......我机械地想: 他走了,谁陪我下棋啊?

   08年清明节我们回家上坟,我想买本<围棋天地>给大哥烧烧,却没买着,上车后,儿子拿着一个会翻转的木偶让我看,翻过来翻过去。
   儿子问我：“好玩吗?”
   我说：“好玩!”
   儿子说：“一会我让俺大爸爸看看”
   我说：“嗯！”
   我转过头去, 眼泪哗地流了出来......

作者: 姝励 时间: 2012-3-27 00:16
看后感觉满满的心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作者: 暮雪 时间: 2012-3-27 07:02
看的让人落泪，问好苏力{:soso_e181:}

作者: 暮雪 时间: 2012-3-27 07:06
一辈子是兄弟，多大的缘分，咋一下没了，这世间最大的悲痛莫过于此，原来我们是老乡，抱一下兄弟{:soso_e178:}

作者: 凌云享耳 时间: 2012-3-27 09:29
我转过头去, 眼泪哗地流了出来......

作者: 孤鸿野鹤 时间: 2012-3-27 12:04
感人的一篇文章，仿佛就是跟朋友，坐在街头或随便是哪，抽着烟，淡淡地讲述。
我非常喜欢这种灰色的讲述，不做虚饰的渲染，又带着鲜明的个性气质。
“我坐了一会看确实没事就走了, 回邹平的路上下起了雨, 那场雨可真大呀。”这是很成熟的叙述语言，平淡又极有张力。

作者: 素颜 时间: 2012-3-27 17:21

孤鸿野鹤发表于 2012-3-27 12:04
感人的一篇文章，仿佛就是跟朋友，坐在街头或随便是哪，抽着烟，淡淡地讲述。
我非常喜欢这种灰色的讲述， ...

嗯，。认同你的观点。我觉得散文就是一种慢条斯理的不经意的叙说，那种朴实的，生活的，真实的，内心的东西，然后读者像对面的那个人听着听着，他也会升起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愫。不需要任何的渲染与雕琢，最自然的才是最动人的。
与君勉。。{:soso_e181:}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2-3-27 21:37

姝励发表于 2012-3-27 00:16
看后感觉满满的心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谢姝励
姝励，苏力，总觉得我们的名字读起来一样啊{:soso_e163:}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2-3-27 21:43

暮雪发表于 2012-3-27 07:06
一辈子是兄弟，多大的缘分，咋一下没了，这世间最大的悲痛莫过于此，原来我们是老乡，抱一下兄弟{:soso_e17 ...

感谢暮版
其实我大哥去了十年了
直到09年我才敢写相关的内容

清明了，这两天想大哥想得多，发上来以作怀念。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2-3-27 21:43

凌云享耳发表于 2012-3-27 09:29
我转过头去, 眼泪哗地流了出来......

{:soso_e181:}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2-3-27 21:45

孤鸿野鹤发表于 2012-3-27 12:04
感人的一篇文章，仿佛就是跟朋友，坐在街头或随便是哪，抽着烟，淡淡地讲述。
我非常喜欢这种灰色的讲述， ...

谢谢点评，是旧文，这两年不学无术，文笔越来越差了
{:soso_e160:}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2-3-27 21:45

素颜发表于 2012-3-27 17:21
嗯，。认同你的观点。我觉得散文就是一种慢条斯理的不经意的叙说，那种朴实的，生活的，真实的，内心的东 ...

{:soso_e163:}

作者: 素颜 时间: 2012-3-27 21:52
苏力，说实话，你的这篇，我看的粗枝大叶。越是临近清明，心越刻意的躲着什么。我怕。。。眼泪。
我知道你的文风，总是不紧不慢的，貌似平淡的讲述，说不定啥时就被你打动，所以我怕，还是怕流泪。所以我没评。。
{:soso_e127:}

作者: 姝励 时间: 2012-3-27 22:02

苏力发表于 2012-3-27 21:37
谢谢姝励
姝励，苏力，总觉得我们的名字读起来一样啊

呵呵，是呀，俺也有点奇怪，咋就与大文豪的名字给撞车了呢。{:soso_e112:}

作者: 青花青 时间: 2012-3-28 21:20
点点滴滴都是真情，娓娓道来都是爱意！{:soso_e163:}

作者: 远去的烟云 时间: 2012-3-29 07:34
兄弟情啊，忆起来都是点滴的小事，可心里的痛楚还是感染了我们。。。。。。清明快到了。{:soso_e181:}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2-3-29 20:33

素颜发表于 2012-3-27 21:52
苏力，说实话，你的这篇，我看的粗枝大叶。越是临近清明，心越刻意的躲着什么。我怕。。。眼泪。
我知道你 ...

{:soso_e160:}素素老师客气嘹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2-3-29 20:33

姝励发表于 2012-3-27 22:02
呵呵，是呀，俺也有点奇怪，咋就与大文豪的名字给撞车了呢。

哪有文豪？小混混而已——————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2-3-29 20:34

青花青发表于 2012-3-28 21:20
点点滴滴都是真情，娓娓道来都是爱意！

谢谢青花！！{:soso_e160:}{:soso_e163:}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2-3-29 20:34

远去的烟云发表于 2012-3-29 07:34
兄弟情啊，忆起来都是点滴的小事，可心里的痛楚还是感染了我们。。。。。。清明快到了。

{:soso_e181:}

作者: 姝励 时间: 2012-3-29 20:57

苏力发表于 2012-3-29 20:33
哪有文豪？小混混而已——————

{:soso_e110:}介个混混忒有才了-------

作者: 素颜 时间: 2012-3-29 21:26

苏力发表于 2012-3-29 20:33
素素老师客气嘹

不客气不客气{:soso_e113:}

作者: 芳紫陌 时间: 2012-3-29 21:59
{:soso_e160:}饱满的有生命力的文字，会引起大家的共鸣！看完，心里酸酸的，触动心底那久久不敢碰触的亲情伤逝……

作者: 何生 时间: 2012-3-31 13:48
车上的饼干是我的，我不吃了推到车下就是它的。我懂事以后经常抱着它的脖子跟它亲热，带着它跑东跑西。后来它去邻村谈恋爱，被人打死了{:soso_e179:}

作者: 何生 时间: 2012-3-31 13:52
喜欢苏力{:soso_e179:}

作者: 淡淡紫丁香 时间: 2012-4-7 19:08
已读过两遍，语言的魅力，不经意间打动你的心！{:soso_e109:}为这份兄弟情落泪，！由此更懂得珍惜{:soso_e160:}

作者: 紫叶 时间: 2012-4-7 21:44
兄弟情深，读来流泪！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2-4-9 09:01
苏力谢谢楼上几位{:soso_e196:}

作者: 一米幸福 时间: 2012-4-9 10:46
读着这篇字，又想起龙应台的“共老”。“有一段初始的生命，全世界只有这几个人知道，譬如你的小名，或者，你在哪一棵树上折断了手”——这几个人，便是你的兄弟，你的姐妹。
“兄弟，不是永不交叉的铁轨，倒像同一株雨树上的枝叶，虽然隔开三十尺，但是同树同根，日开夜阖，看同一场雨直直落地，与树雨共老，挺好的。”
-------同一棵树上的某片叶子夭折，与树雨共老成为了其余每片叶子最难解的疼痛。那年父亲送早逝的叔叔归山，那是我第一次直面亲人的死别，也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父亲的号啕大哭。这篇文章，又让我想起了那种惨烈。
作者说，兄长已离去十年。这便是吧，十年的时光或者并没有抚平心底的伤痕，但亲情被沉淀过滤得从容内敛，文字也就不急不缓了。
我们都要记得，珍惜与亲人在一起的每一寸光阴。

作者: 邪神降临 时间: 2012-4-9 18:49
兄弟如手足

作者: 梦m 时间: 2012-4-11 16:28

苏力发表于 2012-3-29 20:33
哪有文豪？小混混而已——————

传说
兔子成了流氓兔
才子成了小混混
(*^__^*) 嘻嘻……

作者: 梦m 时间: 2012-4-11 16:29
欣赏苏立好文章

作者: 欧诗漫 时间: 2012-4-11 18:48
问好苏力～清明来了，就总是会难免勾起些令人伤心的回忆....
同感

作者: 嫣兒 时间: 2012-4-19 15:46
兄弟，手足之情，感人至深。{:soso_e160:}问好苏力。

作者: 李子四 时间: 2012-4-19 15:59
聊天一样的语言，充满了魅力，一种厚实的魅力。

作者: 般若山人 时间: 2012-5-12 18:38

心里有苦你对谁说？
——由苏力的《兄弟》说开去

　　独生子女们很幸福。从生下来第一天开始就是家里的中心和太阳，谁都围着他转，谁的东西都是他的，甚至连爷爷奶奶姥爷姥姥的东西都是给他预备的，真正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真正的衣食无忧，真正的几多宠爱集一身。
　　独生子女们很痛苦。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兄弟姐妹，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七大姑八大姨和亲叔亲舅，什么都不差就是差更多层次亲情的呵护与滋润，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目空一切，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不在乎，没有竞争意识和上进心，缺乏分享意识和团队精神。他们不会是垮掉的一代，却注定是孤独的一代。
　　一名摇滚歌手曾经唱过：“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这也许有些绝对，但孤独的人注定不那么幸福。至少，他们体会不到兄弟姐妹带给来的内心安宁，体会不到血浓于水的浓郁亲情。
　　我不孤独，因为我有哥哥有姐姐还有妹妹；我很幸福，因为我有叔叔有姑姑还有舅舅。尤其是我那同父同母的两位哥哥、一位姐姐和小妹，不管我身处何地，不管我面临什么样的困境，他们都是我坚强的精神港湾和现实依靠。
　　可能正是这个原因吧，苏力怀念仙逝大哥的散文《兄弟》让我泪流满面。那份祸福相依的手足深情，那份生死相连的同胞真情，那份永生难忘的痛苦哀悼，如被一把利剑击中心扉，撕心的伤，裂肺的痛，久久不能消退。
　　作为父母的第二个儿子，迫于生活的压力，苏力从小被寄居在姥爷姥姥家，疏远了父母，也疏离了大哥和弟弟，还因此衍生一丝淡淡的怨或恨。
　　可血缘是神奇的。再久的分离，也阻挡不住隔阂的消融和亲情的交融。因为被人欺负，因为大哥和老弟的拼死保护，苏力“开始叫大哥，开始拍老三的肩”，也开始享受亲兄亲弟带来的安全感和归宿感。
　　苏力的大哥一直很有大哥的范儿，因为他的强势，身为二弟的苏力没人敢惹。
　　对于孩子来说，这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不像现在的独生子女，在学校或社会上受了欺负，要么闷在心里不说一个人默默流泪忍受，要么什么都对父母讲什么都让父母去摆平，连一个备份的依靠都没有。
　　是的，兄弟姐妹也吵架也争嘴甚至还会打得头破血流，但打断骨头还连着筋遇，一旦遇到外人欺负，肯定会一致对外。这是亲情的力量，也是团结的力量，与拉帮结伙、弱肉强食无关。
　　《兄弟》一文第一个让我感动的细节，是大哥穿着军装来苏力的学校看他，“…乍听到他的声音，眼睛竟然湿了，我跑到他的跟前，他一把把我抱在怀中，在那之前我们弟兄从来没抱过，众目睽睽，我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
　　流着相同的血，有着共同的根，亲兄弟相聚，即便不热烈拥抱，即便显得不那么亲热，也总会有说不完的话，总会让人亲切的和安宁。
　　步入社会之初，苏力过得并不如意。最落魄的时候，是大哥给了他栖息的枝桠。因为有大哥陪着下围棋，苏力了有“躲在棋里想着一个个奇妙的变化不知不觉就忘掉了劳累和忧愁”的机会。
　　大哥对二弟一直宠着疼着惯着。为了让二弟和他的女友开心一些，他甚至不惜和自己的老婆大打了一架。
　　这一段，苏力显然在极力回避着什么，只是轻描淡写地检讨自己当时过于“敏感，自尊，易怒，不够宽厚”，还说“如果我能知道最后的结局，就不会那样了”。
　　可能是我的判断有误，我总觉得苏力话里有话，似乎大哥的意外死亡与那次因他而起的哥嫂打架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请看这一段：“…然后我注意到水滴得很快,就问大嫂:咋这么快?大嫂说昨天就这么快,没事…一会儿我出去买饭,想起大哥躺着喝水不方便就给他买了块西瓜,这样就耽误一点时间,等我走进病房,看到满屋的医生忙碌着抢救一个人,正是我哥。”
　　苏力的大哥是显然是因为输液过快或其它问题而失去了生命。真正诱因是什么？是哥嫂矛盾导致的大嫂心不在焉或是不负责任？还是其它什么原因？
　　这一点，苏力或许很纠结，或许不敢面对，或许事情本身就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
　　但有一点不容质疑：大哥的死，对苏力的打击是巨大的，“坐在那儿呆呆地仿佛失去了知觉…机械地想: 他走了,谁陪我下棋啊?”
　　是啊，大哥走了，何止是没人陪着下棋，谁又来帮着分担生活中的累与愁？谁又来倾听那些无法对外人言说的苦与痛呢？
　　文章的结尾很有深意，不是用大哥喜欢的围棋作为感情的寄托之物，而是用儿子手中的木偶来宣泄丧兄之痛。
　　孩子那句“一会我让俺大爸爸看看”木偶的话让苏力“眼泪哗地流了出来”，也让我再次泪流满面。
　　泪光中，耳边响起小沈阳、高进深情演绎的那首《我的好兄弟》：在你辉煌得时刻／让我为你唱首歌／我的好兄弟／心里的苦你对我说／前方大路一起走／哪怕是河也一起过／苦点累点又能算什么／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来陪你一起度过／我的好兄弟／心里有苦你对我说／人生难得起起落落／还是要坚强的生活／哭过笑过至少你还有我／朋友的情谊呀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那些岁月我们一定会记得／朋友的情谊呀我们今生最大的难得／像一杯酒像像一首老歌……
　　这首歌，送给苏力，送给天下所有的亲兄弟和好兄弟。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2-5-14 16:17

般若山人发表于 2012-5-12 18:38
心里有苦你对谁说？
——由苏力的《兄弟》说开去

语言苍白，请受一揖！{:soso_e196:}

作者: 碧天 时间: 2012-5-15 01:55
平常的生活琐事，却很感人。
你大嫂不是在医院上班的吗？快速输液对病人是很危险的基本常识都没有啊？

作者: 般若山人 时间: 2012-5-15 06:23

苏力发表于 2012-5-14 16:17
语言苍白，请受一揖！

{:soso_e181:}

作者: 流云一朵 时间: 2012-5-16 11:00
哎，世间最大的无奈和心痛莫过于看着自己的亲人离去。

作者: 般若山人 时间: 2012-5-16 11:44

碧天发表于 2012-5-15 01:55
平常的生活琐事，却很感人。
你大嫂不是在医院上班的吗？快速输液对病人是很危险的基本常识都没有啊？

嘿嘿，这也正是苏力纠结的地方？

作者: 心月 时间: 2012-5-17 16:55
喊一声兄弟泪汪汪。苏力的文字传达了我们最朴素无华的亲情。

作者: 蔷薇盛开 时间: 2012-5-18 09:21
这几天一直趴在小说版看你的小说。说实话，我更喜欢你的这篇散文。{:soso_e179:}

作者: 煮酒正红 时间: 2012-6-4 16:57
欣赏精彩，问好朋友。

欢迎光临北斗六星网 (http://www.bdlxbbs.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