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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酒醉的戈多 [打印本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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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死火    时间: 2025-5-13 14:06
标题: 酒醉的戈多


       五月的老屋，塘草暮云，风过麦田泛出隐约的焦黄，金乌之光普照着屋檐下的晒场。

       木耙和杨叉竖在墙角，油菜的秸秆已经被捆扎成柴禾。母亲端着竹筛轻轻摇动，幸福的菜籽从筛孔中纷纷落下，须臾间，碎枝与壳叶漂浮于漩涡之上。

       有小手扶嗒嗒的颠簸声从田间传来，它出现在镜头中时，仍有着那种古老的，雄性的倔强，慢慢的它驶过水泥路，声音远去，画面又恢复了母性的安祥。              
                    —— 死火《摄像头的叙事之一》

       今天是母亲节，天气挺好，陪两个孙子过周末，爱人就在身边没有鲜花也没有红包，但我可以在厨房献出每天的晚餐。而老家的母亲，我只能在老屋的摄像头下默默的关注。镜头中，晒台上又铺满了油菜的秸秆，母亲仍坐在树影里筛菜籽。镜头移动，隔壁三叔与四婶的晒台上同样也铺满了菜籽。

       这段时间所发生的故事，从清明节回老家后又返回汉川，父亲的墓碑被台风吹倒，至前几日四叔去世，这将近一个月的日日夜夜，胸中郁积了太多的心事与不安。

       每件事都围绕着老家的牵挂，每件事都关乎着家族的荣辱。五一假期本来是要回老家的，可是合伙人也有事情回去，总得有人留下来守店，那就等一两天吧，合伙的生意也不容易，尽量把回去的时间用在刀刃上。

       说刀刃刀刃很快就来了，二号下午还在店里陪园区的几个老板打麻将，老家的视频电话打来，我就知道四叔快不行了。

       接通视频看见四叔瘦骨嶙峋仰在床上，眼神混浊，张着嘴气若游丝，子军在视频里说四叔今天从床上摔下去了，鼻梁也擦伤了，扶回床上后开始说胡话，看样子应该没多长时间了。

       我在视频里说马上就赶回去，随即散了牌局，知会爱人后忙着收拾回家换洗的衣物，以及两个孙子的瓶瓶罐罐与童车，打包塞满了整个后备箱。和爱人与孙子都来不及吃晚饭，赶紧开车往老家。

       假期高速免费，幸好不堵车，到家时天已经黑了许久。母亲煮了稀饭，我把车上的东西搬进屋后赶紧去探询四叔。

       老屋的隔壁是三叔家，子军是三叔的儿子，四叔的房子紧邻着三叔家，我进去看四叔时，三叔也在另一张床上靠躺着，守候着他的亲兄弟。房里还站着堂妹与侄子，我凑近喊了声四爷，四婶在他耳边说四军回来看你了，四叔仍张着嘴仰天望着，只是动了一下头，也挪了一下手，我赶紧握住他，然后又从他的肩膀按到肋骨，他仍旧没有太多的反应。

       一切都如四年前父亲去世的情形，我嘱咐堂弟不用喂太多的水给四叔，让他早点解脱吧。然后我才回去安顿两个孙子洗澡睡觉，自己也顺便冲凉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下楼后扒了一碗稀饭，复又去四叔那守夜。

       四月清明回老家时，四叔的身体已经不太乐观了，但尚能吃些流食，也还可以慢慢走动，大部分时间不是躺着就是在门前晒太阳，我趁假期的时间给四叔弄好了遗像，也预定了墓碑。并把这些都如实地告知了四叔，四叔并不忌讳，反而笑笑说都好，到时候就把他的墓地安排在父亲的旁边。

       与三叔和衣躺在床上聊他和四叔小时候的往事，也聊起我没见过的早逝的曾祖父，聊起我们这个家族的兴衰起落。旁边床上的四叔不知是否能听见，听见也没办法一起聊了。子军在四叔旁边照看着，时不时也看看抖音，或者换上一柱蚊香。

       后我又起身去堂屋陪四婶聊天，听她讲这一个月左右四叔的情况，已经卧床了半个月，有十来天没进食，就是靠喂点水撑着，说起每晚帮他按那些疼痛的地方，老俩口都流泪，四婶心疼他磨的造业，四叔说这一生都让她受苦了。

       坐到凌晨两点多钟，四婶说弄点宵夜给我们叔侄几个，都不想吃，然后四婶让我回家去睡，说我的两个孙子也要照料，我也觉得四叔可能还有几个晚上要熬，和三叔与子军打声招呼后就回去睡了。

       当我一心准备陪四叔几个晚上时，四叔竟然在早上就停止了呼吸。五月三日早晨我去街上买菜回来，刚停好车，堂妹就在那边台阶上叫我过去，说她爸好像没动静了，我进去探了探四叔的口鼻，确实没气息了，母亲也在旁边让大家不要慌，并指导出榻前要做的一些事宜。

       我打了许多电话，首先给外地的亲人报丧，然后通知墓碑与道士先生和殡仪馆，接着联系大厨与批发部准备这几天的酒席。作为家族中的大房长子，我要全权主持并操办四叔的后事。

       目睹死亡的残酷，当一个人变成一具冰冷的躯体，一具只剩皮囊的骨架，我的眼中只有各种待办的仪式与事情，如何为四叔安排并争取最后的体面，我热情高涨，亦心如止水。

       三叔给四叔擦洗身体后换上寿衣，我和子军以及妹夫与侄子将四叔抬到堂屋出榻，摆好遗像后烧纸放鞭，以此昭告往生与乡邻——此时此地，一个生命的陨落，这个村里又走了一位长者。

       下午又驱车往镇卫生院为四叔办死亡证明，一路都是明晃晃的太阳，感觉夏天已经来了。回来时屋外的灵棚已经搭好，冰棺也已就位，道士先生正在做四叔进棺前的法事。而后陆续又有亲人到场，我招呼大家抬来几张麻将桌放在灵柩旁边，既是守灵，也是与四叔最后的陪伴。

       五月四日，所有的宾客已悉数来到，包括乡邻都来一一吊唁。中午的酒席上与几位堂叔和几个姐夫坐在一桌，说到动情处竟然喝大了，也或许是熬夜守灵的缘故，不胜酒力。下席后想去卫生间抠出来，只见喉咙抽搐翻涌，怎么也吐不出来，头重脚轻，只得上楼去躺一会。

       更严重的失态还在后面，下午坐在大门口，失神地看着那边四叔的灵柩与往来的宾客，大姐急匆匆从灵棚那边走过来并质问我，说三叔还在世，为什么要给三叔选墓地。我说这也是三叔的意思啊，他也想在百年之后兄弟几个仍在一起，目前只是在四叔的墓地旁边铺个地基。大姐又继续责问，说我不应该把修复父亲墓碑的日期安排在与四叔同一天。

       我说为什么不可以同一天呀，父亲的墓碑被台风吹倒损断后母亲就去求了菩萨做了表，问了菩萨说修复并不是动土，不一定非要选腊八日，也说了与四叔去世后同一天立碑，且昨天又问询过道士先生，先生也说明天初八是个好日子，兄弟俩同时立牌也并无禁忌，这个事情四婶也是知道的呢。

       大姐继续说四婶让你把父亲立碑的时间往后延一下，不要与四叔同一天。 我瞬时惊愕而又难以自抑，不是都已经说好了的吗，明天两个墓碑的材料与施工一同进场，现在为什么要有异议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大姐给我的解释是今天酒席上有人给四婶讨论了这个事情，说四叔中年丧子，如今四叔又离世，运势已然不顺，若与老大同一天立碑，恐怕运势不会有什么改善。我听得又惊又愤，感觉凉气攻心，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我生生地把这几个字吞了回去，我说这又是哪里来的大神啊，迷信这东西信一半就好，哪个人的命运与成功不是靠自己的打拼去挣来的，本来已经定好的事情，你们为什么要听任外人的左右而否定我的努力与安排啊。我几乎要吼了出来。

       几个姐姐与母亲都劝我别再倔了。说明天四叔出殡死者为大，四婶既然觉得不好就不要坚持之前的安排了。我愤然进屋，说你们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办吧，我说我从父亲墓碑被风吹倒的那一天就心神不宁，总想着尽快将它修复，但我出门在外店子要人守，孙子也要上学，也不总是会有时间经常回来，这次恰好借着四叔的离世把两个事情一块办了，而且迷信的风水的我也都去征询过了，包括三叔的心愿也一起置办，怎么会有咒他老人家的意思。我越说越气愤，越想越受伤，随手拿起一个椅子摔了个稀碎，又抄起一个椅子准备继续摔。

       母亲连忙拉住我说，儿啊，今天你千万别做傻事呀，几个姐姐也把我的胳膊抱住。我忍不住泪涌，说我就是憋得慌呀，我不怪四婶，也不怨任何人，我就是难受，你们放开我吧，父亲的事情以后再选日子，我不闹了，我要去给四叔磕头给四婶赔礼道歉。

       匍伏在四叔灵前，积攒的隐忍的悲与痛终于令我泣不成声，我尚且不易，四叔四婶的这一生该有多少痛楚与屈辱，活在农村谁不是活在人言与是非中，活在左右为难的夹缝里，我刚才的冲动何其冒失。终于哭出声来，心乱如麻的郁积居然迎刃而解，周身通透无比，我相信是四叔与父亲在托举我，他们要赐予我一颗玲珑的心。

                  ——2025.5.11.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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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轻言    时间: 2025-5-13 14:51
读到最后眼睛湿了。这样的文字这样的心绪，死火兄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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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座有兰言    时间: 2025-5-13 15:04
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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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新月如眉    时间: 2025-5-13 15:13
四叔还是走了～世上又少了一个从小看你长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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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跳梁老丑    时间: 2025-5-13 15:53
我就是憋得慌呀，我不怪四婶，也不怨任何人，我就是难受。


痛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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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座有兰言    时间: 2025-5-13 15:54
你用自己的方式救赎了自己，至于他人，有些痛苦是因，也是果，你解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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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跳梁老丑    时间: 2025-5-13 16:13

座有兰言 发表于 2025-5-13 15:54
你用自己的方式救赎了自己，至于他人，有些痛苦是因，也是果，你解救不了。

每次看到这样的话都会瞬间感到浑身无力。
充满绝望。
真有注定的因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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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座有兰言    时间: 2025-5-13 16:40

跳梁老丑 发表于 2025-5-13 16:13
每次看到这样的话都会瞬间感到浑身无力。
充满绝望。
真有注定的因果吗？

没有注定的因果，但所有的果上溯都找得到存在的因。不是不能改变，只是他人很难改变，例如四婶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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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死火    时间: 2025-5-13 21:31

轻言 发表于 2025-5-13 14:51
读到最后眼睛湿了。这样的文字这样的心绪，死火兄保重

谢谢轻言。

太多繁琐的细节，还是坚持记录了一些。可能是不吐不快吧。

四叔终于走了，我的心也落下来了。

但是我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抹去一个人的痕迹，只要三天。当亲人散场，那空荡荡的门前与屋内，有种让人窒息的幻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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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死火    时间: 2025-5-13 21:32

新月如眉 发表于 2025-5-13 15:13
四叔还是走了～世上又少了一个从小看你长大的人～

是的，谢谢月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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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死火    时间: 2025-5-13 21:36

跳梁老丑 发表于 2025-5-13 15:53
我就是憋得慌呀，我不怪四婶，也不怨任何人，我就是难受。

谢谢老丑兄，总是会有一些误解。当时觉得难受，事后再看都是小事。

幸好没犯太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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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死火    时间: 2025-5-13 21:39

座有兰言 发表于 2025-5-13 15:54
你用自己的方式救赎了自己，至于他人，有些痛苦是因，也是果，你解救不了。

我只能说尽人事，天命的我也把握不了。

我应该向老丑兄学习，太纠结于情绪，反而把事情做到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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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死火    时间: 2025-5-13 21:50

座有兰言 发表于 2025-5-13 16:40
没有注定的因果，但所有的果上溯都找得到存在的因。不是不能改变，只是他人很难改变，例如四婶的痛苦。
...

谢谢兰言。

其实四婶还是比较开明的，尤其对我这个侄子非常信任也看重。只是她可能会考虑的更多，不拂乡邻的建议，也担心会累及到我的所谓命运。我怎么能希望她像四叔那样力排众议说不。我不是不能改变，我在意的是亲人的凝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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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跳梁老丑    时间: 2025-5-13 22:13

死火 发表于 2025-5-13 21:36
谢谢老丑兄，总是会有一些误解。当时觉得难受，事后再看都是小事。

幸好没犯太错。

特别理解那种感受。包括你文章写的这些事情。十几岁就支撑家族，怎能不理解你的感受。
我也是农村、长子。
只是我向来脸黑总惹是非，为防被人拿去作文章，从不在论坛讲述家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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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死火    时间: 2025-5-13 22:44

跳梁老丑 发表于 2025-5-13 22:13
特别理解那种感受。包括你文章写的这些事情。十几岁就支撑家族，怎能不理解你的感受。
我也是农村、长 ...

生在农村，再烂也是根。我其实都能理解的，事到临头可能就有了抵触，

还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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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座有兰言    时间: 2025-5-13 23:36

死火 发表于 2025-5-13 21:50
谢谢兰言。

其实四婶还是比较开明的，尤其对我这个侄子非常信任也看重。只是她可能会考虑的更多，不拂 ...

你能想开，我就不再多言。只是这样的操持，以后恐怕还会落在你身上，有些事，避免发生第二回，就算是人生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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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远去的烟云    时间: 2025-5-14 04:56
  才读到这篇字。慰问下死火兄！  许多时候，做事的人总会比指手画脚的人遭到恶评，因为不做事的人不会考虑别的，他们只会挑你的毛病。至亲大事期间，你又无法发作。这才会在灵前嚎啕大哭......
  
    但凡做事，无愧于心就好。最后说一句，四叔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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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隐香    时间: 2025-5-14 09:55
上篇看到四叔病重，现在四叔走了，也解脱了~
在大家族里，你做得很好了~
你肩上有安排处理丧事的责任安排，可是你的悲伤也需要一个出口啊~

我公公去世，我就像什么附体一样，哭着唱着
那些词儿都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止都止不住。
平时根本就不会出现的事儿~

死火兄记录的习惯好啊，文笔细腻，看着代入感很强，情感跟着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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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死火    时间: 2025-5-15 15:37

座有兰言 发表于 2025-5-13 23:36
你能想开，我就不再多言。只是这样的操持，以后恐怕还会落在你身上，有些事，避免发生第二回，就算是人生 ...

谢谢兰言，我有个隔房的小舅子，生意做的挺好，经常对我说一下因果的原理，也经常劝我不要把他人的因果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就是说对待他人别太认真与执着。所以他第一次找我借钱我借了，第二次又找我借钱周转时，我拒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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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死火    时间: 2025-5-15 15:41

远去的烟云 发表于 2025-5-14 04:56
才读到这篇字。慰问下死火兄！  许多时候，做事的人总会比指手画脚的人遭到恶评，因为不做事的 ...

烟云大哥好，谢谢大哥的好言。

其实烟云兄的文章我都是有看的，游记或其他。羡慕并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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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死火    时间: 2025-5-15 15:43

隐香 发表于 2025-5-14 09:55
上篇看到四叔病重，现在四叔走了，也解脱了~
在大家族里，你做得很好了~
你肩上有安排处理丧事的责任安排 ...

谢谢隐香，看来都有同感，有时能释放一下确实会舒畅许多。形象就不那么顾及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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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隐香    时间: 2025-5-15 16:01

死火 发表于 2025-5-15 15:43
谢谢隐香，看来都有同感，有时能释放一下确实会舒畅许多。形象就不那么顾及了，呵呵。

大家应该都理解的~~
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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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轻言    时间: 2025-5-15 16:19


读死火兄这篇文章，我想的是公公去世的情景。因为离得近，言语习俗都一样，而你担任的角色也和娃爸一样。所以，理解你，从收拾行李那一刻开始。传统是一种美德，也是一种粗暴的捆绑。死者为大，平时积累的怨气也会在此时放大。确如你所言，写出来是一种宣泄。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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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远去的烟云    时间: 2025-5-15 16:29

死火 发表于 2025-5-15 15:41
烟云大哥好，谢谢大哥的好言。

其实烟云兄的文章我都是有看的，游记或其他。羡慕并祝福。

  谢谢！你的诗我也在读，只是不懂诗，很少说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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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座有兰言    时间: 2025-5-16 10:17

死火 发表于 2025-5-15 15:37
谢谢兰言，我有个隔房的小舅子，生意做的挺好，经常对我说一下因果的原理，也经常劝我不要把他人的因果转 ...

聪明人，一点就透。
至于因果，没那么神圣。凡事就讲个我乐意，乐意把他人的因果转化成自己的福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自己的因果搞得一塌糊涂，还要硬性左右别人的，这就得论论来了。不理你，已是最大的良善。我说的不是四婶，是那位大姐，和她嘴里的那些个“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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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四手    时间: 2025-5-17 00:14
我突然感觉乡村的葬礼更温情脉脉，虽然迷信让亲人之间有隔膜~~
乡村的死亡仿佛归家，而城市里的死亡其实很冰冷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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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四手    时间: 2025-5-17 00:15
小火火放宽心，死者为大~~
为亲人只要自己尽心且无私，也就坦然，别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我一直就是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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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归隐宋朝    时间: 2025-5-18 16:36
陈酒失却了原有的浓烈，留下了略带苦艾的醇香。

都说痛苦能使人的心肠变硬，其实错了，硬化的是内心的孤独，我们更加惧怕的是那些终将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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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死火    时间: 2025-5-21 23:19

座有兰言 发表于 2025-5-16 10:17
聪明人，一点就透。
至于因果，没那么神圣。凡事就讲个我乐意，乐意把他人的因果转化成自己的福报，也不 ...

呵呵，谢谢兰言。

大姐是我的亲姐，因为她是老大，所以就没那么委婉了。我当然不会怪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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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死火    时间: 2025-5-21 23:22

四手 发表于 2025-5-17 00:14
我突然感觉乡村的葬礼更温情脉脉，虽然迷信让亲人之间有隔膜~~
乡村的死亡仿佛归家，而城市里的死亡其实很 ...

四手说的很合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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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死火    时间: 2025-5-21 23:27

归隐宋朝 发表于 2025-5-18 16:36
陈酒失却了原有的浓烈，留下了略带苦艾的醇香。

都说痛苦能使人的心肠变硬，其实错了，硬化的是内心的孤 ...

谢谢大宋兄。

我们已经足够冷漠，但是对待家乡，对待亲人，我们当然要包容并尊重他们的局限和眼光。那是他们的根本。

所以，我怎么可以放任自己的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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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湘女妃儿    时间: 2025-5-22 07:53
读这篇好多遍，堵得慌，一直没留言。
再读，亦如身边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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