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孤独的野鬼 于 2025-7-18 04:15 编辑
令人始料不及的是,销声匿迹多年的老顽童出现了。
他来时,夜色正浓,风与雪正相拥。昏暗的灯光照着他褴褛的衣衫,照见他憔悴的容颜。他汹涌不断的脂肪被岁月偷走,只剩干枯;他浓密的须发已稀疏,头顶的贫瘠亮得刺眼,路灯显得更暗。
他拉住我问:“你看见我的瑛姑了吗?”我遗憾地摇摇头。他似乎不死心,错把我当成瑛姑。
我心为之一紧,这明明就是一个失忆的老人啊!他思之心切,故所见女子皆为瑛姑。于是,所见男子皆为段王爷,他拽住东北虎的手肯求:“段王爷,我找不到我的瑛姑了,你帮我找找吧!”
“段王爷”只是笑,什么都不说。这笑暖了夜的寒凉,只是风雪来得更猛。
周伯通也笑,笑得像个孩子。哦不,他一直是个孩子,岁月只是帮他化了妆。
曾经的情敌,此刻已成兄弟。
我忽地想起鲁迅的诗句:“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这是两个暮年男子最真实的写照。
“瑛姑,你在哪里呀?你在哪里?”他问天,天上的星星只眨眼;他问地,地上的白雪静默无声。
我从来不相信,人这一辈子只爱一个人,而老顽童的声声问,让我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相信。
风与雪停了。我抬眼望去,他静静站在夜色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塑——这,便是思念最贴切的注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