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曾得过一个魔方,六个面花花绿绿的,我也很喜欢把它转来转去,心想这有何难?不料连转了几天,竟连一面也凑不齐整。我玩的头晕眼花,越是解不开这个魔方,就越是想解开,甚至到了走路吃饭都拿着魔方旋转的地步。
后来听玩得好的人说,玩魔方竟然还有公式,什么“上左下右”,什么“白花黄心”,背了一肚子口诀。照着公式扭来扭去,果然六面皆同,整齐得很。
然而不知怎的,很快我就觉得索然无味了。先前虽然转不出来,到底还有几分探索的兴味;如今按图索骥,固然成功了,却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牛,自己半点主意也无。
如今想来,人生许多事大约也是如此吧,我们总想寻个公式,好教自己少走弯路,一步登天。殊不知那弯路上的风景,那登天前的挣扎,才是真滋味。公式固然能叫人速成,却也将人变成了公式的奴隶,失却了自家思考的乐趣。
魔方终究是玩具,转得出与转不出原不打紧,但若凡事都只求捷径,怕是要错过途中不少妙处了。不如让自己在混沌中摸索一番,即便转得满头大汗,亦不失为一种快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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