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已经很深了。即使下着大雨,在屋子里穿着短袖还是觉得躁热。三天假期,就这样在喧闹中过去。时间的流逝快到一个惊回首即已是昨日,而年初的那些计划,仍然搁在那里。象一条跳上岸的鱼,挣扎、窒息,却回不到咫尺天涯的水里去。
医生说最好一周不饮酒。为营造氛围,还是接了半杯。就如上次,因为小青与许仙,不得不站出来一样。我总是这样无谓地善良,却把自己陷在一个需要解释说明的尴尬境地。突然发现个总量平衡规则:你在这里不废话,就一定要在那里多废话。你为这事不说话,就必须要为那事多说话。凡事都有定数,节约断不可能。
快二十年了。一直是这帮兄弟的联络处长。随着时间推移,各人际遇变迁,很多人很多事逐渐黯淡下去。当我流窜江湖不再组织,这个烂军头就迅速分崩离析彼此陌路。老了,真的都老了,心在天山,身老沧州。没什么是时间洗刷不掉的,除了眉间的皱纹儿。
想起那天剪头发。冲洗的时候,一把把旋转着堆积在面池的漏斗上。杀马特说,大哥,你头发要保养呵。发质干枯,头屑成堆,长期营养不良会现白的。
我自然知道。晴日在太阳下,常常用手随便一拂,便有大把大把的头发头屑纷纷扬扬地飘落。秀发去无踪,头屑更出众。无人时拂了头屑如雪堆在办公桌上是我最近爱玩的游戏。
可是何止头发呢。衰老象条钉在身上的蚂蝗,每时每刻在让人枯萎下去。走在盛夏的雨中,突然想起那句话:总被风吹雨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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