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大街小巷都是这首歌,我也设成单曲循环。透过耳机狭窄的通道,我一遍又一遍地听,从黄昏到午夜,从午夜到天明,人入了梦,歌还在响……
不知是哪一天,唱歌的人没有了消息,那个蓄满胡须的男人,唱着伤感情歌的男人,再也没有了消息。猝不及防的忧伤,在黄昏里唱,唱出铺天盖地的惆怅。
人,总会遗忘的。我们曾迷恋过的人、曾喜欢过的歌,统统都会忘的。那些满腹的忧伤,时间也会慢慢治愈,我深信不疑。
歌坛上,有人来过,有人离开,从来不需要告别。
喜欢他的人,不再听他的歌,却在某个无聊的午后,在按动电视摇控器时,不经间看见了他,正站在舞台中央谦逊地聆听,聆听一个后生的“指点迷津”。
记忆,汹涌而来:走过的大街小巷,有人在大声吆喝,在卖他的盗版CD;有人坐在店铺门口,旁边的音响里是他的歌;有人驻足听着,不舍得离开,仿佛舍不得与他作别……都舍不得的,从前如是,现在亦然。
他就站在舞台中央,瘦削的脸上带着笑,不再是万人瞩目,而是被人挑挑拣拣,再一次转身离开。
他当初离开,是因为病了。他病好回来了,整个华语乐坛都病了,没有人医得好。
耳畔,又响起了他的歌,一遍又一遍地唱,他的《黄昏》,我再次设成了单曲循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