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娟子
和五岁的儿子一起看央视《毛岸英》,剧中毛岸英的童年很是贫苦、可怜,小小年纪收破烂赚钱买字典。儿子很入戏,看到别人的童年,问我:妈妈,你小时候是怎么过的?
被他这么一问,我呼之欲出的答案就是两个字——放羊,我小时候就是放着羊走过来的。
大概五岁的时候,对,就是像儿子那么大的时候,我就开始放羊了;因为小,只能赶一两只羊,看着被羊拉着忒忒跑的我,邻家大人们总会逗趣道:人还没只羊大,还放养呢?
六七岁的时候,“羊龄”见长,能赶一小群羊了。
有一只老羊,是羊群的首领。看似忠厚老实,其实最狡猾,嘴巴也最叼。它总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吃两口沟渠两沿的庄稼。你对它吼一声:给我回来!它低眉,眼角不易察觉的偷“瞟”你一下,渗出许多不服气来。倘若你啥时候一转身,它又会继续偷吃两口。它总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啥也逃不出我小小羊倌的眼。
老羊生了两只小羊,小羊开始不会吃草,只吃奶。顽劣的也像个孩子,走路多数都是用“跳”的,从一处跳到另一处。同胞兄弟依然厮打着玩,你抵我一下,我抵你一下。这弟兄俩时常因为贪玩而掉队,会发出一种嫩嫩的又带有急切情绪的“咩咩”声,这时,羊妈妈总会停下来向着叫声处张望,一群羊都站停等待着,颇为气派。
有狡猾老练的,就有温顺实在的。
但温顺实在的往往极受欺负,若刚好找了一处青草地正想低头吃个饱。总有别的羊儿过来侵占,我看不惯,小鞭儿一挥,把来者吓跑。回家再饮羊时,也会偷偷多给它点稠的喝。
小小年纪,定会有贪玩的时候。找个大片大片的草地,把羊往那儿一扔,便自顾自和放羊的小伙伴玩去了。
最吓人的一次是:不知怎么的,一只羊掉进了芋头窖里。我以为羊会死在里面,急坏了,直哭,怕被父母打。结果,有一位邻村大姐姐拽着羊钢绳努力了几次就把羊拉上来了。
这小插曲让我心惊胆战了好久,还不敢告诉爸妈。
农村的庄稼地里吃食多。
赶上秋收的时候,渴了就跑地里撅棵玉米秸,(我们那方言叫甜梀秸)小利嘴熟练地扯开皮,嚼在嘴里,如甘蔗一样甜甜的。饿了,就拔棵花生剥来吃;或者折几枝条毛豆秧,收拢些枯叶杂草点燃,用小火慢慢烤,吃得小嘴头黑黑的,用袖子左右一拐,连小脸都变花了。
伙伴们还不忘彼此笑话着,因为每个人看到的都不是自己。笑着笑着,就到了夕阳西下,赶羊儿回家的时候了。
童年的快乐,来得多简单。我写着这些字,多想回到小时候再放一次羊;嗯,我似乎闻到了那烧烤毛豆的清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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