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桃花灿烂 于 2014-1-20 11:40 编辑
一纸沉重
录取通知书
在父亲的手里
搐动
一张纸究竟有多沉重
承载了一年又一年
承担了一个又一个
父亲不想知道
只想把嘴角的饭粒
移动
但如终未从老脸上
离去
透过老花镜闪出的光芒
浑浊却又透明
腰板弯曲着
一种酸酸的幸福
父亲对着屋后
两棵大树说
几个娃儿太狠了
我被掏空了
该轮到你们了
尘 舞
把冷暖穿在身上
任由四季风从景色里吹过
我把身体交给了大自然
只留下血液还在父亲的血管里
那里流淌着麦穗的清香
与土地相濡以沫
父亲已化作尘埃落定
却在我和庄稼之间起起伏伏
是相随多年的老牛
踩着父亲熟悉的脚步走来走去
踏起一地的尘埃
我也终将化作尘埃
没有了血液我的的温度
只能依靠太阳取暖
就像父亲的那把镰刀
在父亲的眼神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我的尘埃很轻
不必在意风的方向
可在我化为尘埃之前
要让父亲明白的
是怎样地燃烧
又是怎样地腐烂
我所在意的是有多少稻谷
被我当作香烟燃烧
无法消化的让我咳嗽不止
老远的站着的父亲
被喷得老泪纵流
我所在意的是我还有多少盐巴
用来腌制诗歌
那些悲欢穿过经年的思念
在风干的记忆里
和父亲在梦里品尝
我把诗悄悄地
埋在父亲的土地上
借过唐诗宋词的扁担
一路摇晃地走来
一粒粒尘埃用犁铧一翻
便可看见我和父亲
和歌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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