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蓝黛朵朵 于 2016-10-27 13:00 编辑
每天傍晚十分,我去幼儿园接图图时,穿过一个拆迁户居住的小区,总会被一种熟悉又亲切的烟火味吸引着,绕过去一座楼后,就会看到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子在楼下小院里专注的烧水,烧水用的炉子细细高高的,冒着烟,炉膛里燃着旺旺的木柴,火苗红红的。在现代化的都市里,已经极少见这种把式了吧。
有次,我曾经跟老虎说起,说用这古老的方式烧水,要到处捡木柴不说,每次点火也费劲,家里燃气灶开关一拧,也用不了多少气就把水烧开了,再说,现在家里人也都少,能用多少热水呢?文科出身的老虎沉思半天,说,也许人家烧的不是水,而是一种旧时光的回味吧。
是啊,旧时光的一种回味,在我的记忆里,童年时光不也都是充满了烟熏火燎的味道么?
那时候家里兄妹仨人,作为老小又是家里唯一一个丫头的我就特别吃香,所谓的吃香倒不是有多少好东西可以享受,物质匮乏的年代,连吃块糖都是奢侈的。只是家里的重活累活都由哥哥们承担了,就连农村里一年四季离不开的大都由家里的女孩子干的推磨推碾也都是哥哥们去做,俩人一人一边,一前一后,不偏不倚。当然,向来乖巧懂事(这么说反正谁也不知道真是假 )的我也不是无所事事,我能干的活儿就是烧火。
农村里每家每户在饭棚里都有一个土灶,可以用来烧水煮饭蒸馒头等。每天放学后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到灶前点火烧火,母亲一般提前都把水添好了祸,或者把要蒸的馒头放在祸里,我只管烧火就好。哥哥们放学后要么去割草喂兔子和羊,要么去地里帮父母干农活。等家里人都回家时,我已经把把馒头蒸好,水也烧好了灌进暖瓶里,母亲则利落的把刚从园地里摘回家的菜洗一洗,三下五除二切好后,还是我帮着烧火,母亲来掌勺炒菜。菜炒好后,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有滋有味的吃饭,父亲习惯喝上两盅白酒,于是,满屋子缭绕着饭香酒香,再加上烧火时跑进来的淡淡的烟火味,闻起来是那样的踏实和满足。
再后来上初中后,烧火对我来说已经是轻而易举的事了,烧完火后,如果家里有菜,我还会学母亲的样子洗了切了,灶上点火,祸里倒油,葱花爆锅,把菜倒祸里或炒或炖,总之弄熟了就好。这样就算母亲回家的再晚,一家人也都省的饥肠辘辘的等着做饭了。
当然,那时候年龄小,没少跟大雅一样烫坏手烙坏胳膊的,记忆最深的是有次炒菜时,滚烫的热油花溅到了锁骨的位置,烫起来一个小手指头肚大的水泡。不过,也得亏小时候锻炼过,要不然现在为人妻为人母的我也少不了跟大雅一样惨遭各种锅子热与火的烤验。其实,也不能硬跟大雅比,一个小时候在烟熏火燎的环境里长大的农家丫头,一个吃食堂住大院的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城里闺秀,就没有可比性的么。
呵,回味,回味,再回味,重温那段烟熏火燎的童年旧时光,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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