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母亲对我婚姻的期许是不外嫁,因为她认为到了我这一辈村里就剩下我弟弟一个人,她需要一个本村的女婿助他儿子一臂之力。她叮嘱我文静着点,免得让某个婶子大娘看到我的暴脾气。
我能想象她把村里和我年龄相当的男孩子们暗暗比较筛选过几遍。那个时候我爷爷供销社离休干部,我父亲做茶叶生意,属于村里先富起来的那批人家。镇上建供电站,招两名电工,一个是村支书的儿子,另一个是我弟弟,那个时候我还在县城读书,回家总听到母亲说谁谁谁上门给她儿子说媒,谁谁谁家闺女主动帮她下地干活明显是看上她儿子了。母亲每次都会说:咋没人来给你说媒呢?愁人!
弟弟倒是不愁人,从十七岁就订婚退婚又订婚又退婚又又订婚又又退婚,结婚离婚再结婚。把我老父亲攒的那点家底差点折腾光。每次姐弟大战他说我上学费钱,我说他找媳妇败家。
好像是前年我母亲还一把鼻涕 一把眼泪的说:每次你交学费,俺都心疼的几宿睡不着觉。
她儿子几次主动同女方退婚离婚扔的那些钱她只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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