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尝曰 于 2025-4-29 21:42 编辑
这是一个被永久禁锢的院子,被时间,被圣经和共产主义宣言禁锢的院子。
脱落了朱漆而显时光斑驳的大门,有时会偶然咿呀得响起,就像现在。
一个身影在门后探出半个身子,伸出粗短的脖颈,露出稀疏蜷曲的金发
“是这里撒?””
一个滞涩而沙哑的中文口音,带着点川普的味道,甚至还有点川妹子的豪放的娇羞。
“是的
是这里,小同志。又调皮了”
那个黄色的脑袋,完整地伸进来,然后是臃肿的身体,还带着点牛仔的机灵。
“师傅,到哪办手续?我归队了”
“我们这里绝对不是草台班子的,先登记,再审核,然后检验DNA,然后查族谱,接着是办事处,防疫办,卫健委依次核实,差不多180个工作日以后,你就可以开始进入正式的入籍归建程序当中了。
那个金色的大脑袋,犹豫了一下,从裤兜里,注意是从裤兜里而不是裤裆里,掏出了一个卷成被窝状的大饼,豪放地啃了起来,从咔嚓咔嚓的声音里,可以听出里面的大葱的呻吟。
一堆表格随着咔嚓咔嚓很有节奏的从大脑袋的裤兜里飞了出来。
咔嚓声惊动了什么,空气悄悄地凝滞了一下,然后朱漆大门里,一个威严的声音影影绰绰的飘过来:回来了,孩子?
大脑袋的咔嚓定格了一下,大饼有声地落了下来,一些葱花飞溅开来,一声哭嚎嗷嗷地飞窜:娘啊,你咋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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