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薄荷味 于 2025-8-24 10:42 编辑
立秋时,记下“兹晨戒流火,商飙早已惊。云天收夏色,木叶动秋声。”这是期许也是愿景。
在酷暑里,更多感触是煎熬,持续的高温,一直在,没雨是高温,有雨高温加桑拿,偶尔叹息:这个夏天真熬人,熬耐心,熬心性,还熬筋骨。真叫个:挫骨扬灰。有朋友聊天也感慨:这个地球真被现代的人们整坏了,咋就怎么恶劣怎么来?
大自然又是神奇的。处暑前一天,一场雨后,处暑日又一场雨,真换了景观:风吹鸟鸣,树叶歌唱。二楼上,午后昏黄的光透过旧木窗的磨砂玻璃滚进来,又被木格子切割成小块小块的剪影,射在尘埃平静流淌的房间。
碎影铺地,聚集成锦。一晃又一秋,有的人再见,有的人再也不见,有的人见面需要坐车,有的人见面需要做梦……。想要安顿好自己的精神和灵魂,还是要读书,甚至要多看中国自己的哲学书,吃透我们自成体系的哲学理论。我们的哲学求个安顿。而不是要二元对立和改变。
“茨威格(奥地利著名小说家)和王维,苏轼经历的事情都差不多,但茨威格自杀了,王维跑山里修大别墅,苏轼一路吃喝下去,都能把自己安顿的特别好。”这段话给我的启发是,中国文化其实是个自洽的文化,讲阴阳,讲和谐,不讲对立,不较真。处暑日出门遇雨,行在雨中,忽而明白了大自然的自洽。
袭入内心的,清脆的秋音。酷暑里,消隐的,落寞的,历历在目,不单单透着光,心里更留住了许多故事和事故,许多张脸,从自我存在的深处浮现。如此形容枯瘦,万念的一念吼出来,张开四肢,生活没有答案,节气也没有结束语,认可了,会有丝丝甜意。大处着意,说好了是唤醒彼此的浩瀚。一株草,一朵花,到了这个时节,秀穗,结籽,开花,都是顺其自然,也都是随心所欲。
让我守着的,是自己的是与不是。处暑,是泥泞且暗淡的一大片、水草遮掩之后的一束光,点点连成细细的线跳跃着,让人陶醉。一场酣畅淋漓的雨,暑气消散几分,空气清爽了些许,树叶在雨帘中摇晃,垂落的水珠砸在水泥地,溅起细碎的凉意。
处暑,是夏天的告别曲,是秋天的开场白。一盏清茶,半卷闲书,“处”变不惊,自是“暑”凉。小城,又开启了新一轮的基建,小巷路修成了平整崭新的水泥地,门前也快要修好,这些一切都在破中所立,也都是人心所向。每一次路过小巷,那些杂树,那些花草,那些狂野到一片汪洋的绿植,都让人安静。对着这些植物,总会想起汪曾祺在《人间草木》中说:“如果你来访我,我不在,请和我门外的花坐一会儿,它们很温暖,我注视它们很多日子了。”花与草木的盟约,早把这寻常巷陌酿成了诗行。
处暑时节,最宜静坐观云、听风品茶,感受时序流转中的从容与沉淀。贴近季节,才可渡敬畏之心,才可见,不慌不忙的充沛的刻度,深入烟火,浅在人际,近,观内,与己和鸣,远,游于天地,寻得契合。深思细微而格物致知:时光如水,影迹即人生。
世间美好多多,祈愿:寡欲的人守住清心,渴望的人继续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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