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待续。。。） [复制链接]

扛着大刀捉蜻蜓

主楼

发表于 2025-9-2 13:05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扛着大刀捉蜻蜓于 2025-9-2 16:52 编辑

好久没到老屋去了，前一阵雨水下得很大，有些不放心，会不会楼顶又漏水了？漏水倒也不怕，不要再渗人家屋里才是。
吃完午饭，收拾收拾，就想着赶过去看一下，图个心安吧。
这是片老住宅区，大都八十年代造的，曾经的机关大院家属楼，原来的老邻居大都零零星星的搬走了，填过来的都是些生面孔，毕竟也是，不住在这，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
不过，底楼王大妈家我还是熟悉，一个很热情的老太，搬家那天硬是逮着邻居人手塞了个礼包。
四楼我底下那户，打过交道。很不好意思，那次是我老屋卫生间漏水，顺着墙根洇下去了。等她找到我时，家里已经被水泡得不成样。我当时掏钱想补偿一下，可被那丫头拒绝了。搞得怪不好意思的，看她简易衣柜里那些衣服都受潮了。
所以，临到房子那，我拐进水果店，拎了些水果，万一遇见，也好承个人情，毕竟邻里邻居的，结个善缘。
大中午静悄悄的，我走到楼下，恁是没遇到一个人。这个点，会不会大伙都睡着午休呢？管它呢，先办正事要紧。
拉开门，就是狭长的楼梯，我站在底下，看着有点眼晕。好久好久没爬这么长的楼梯了，爬到五楼还不得把我累毁啊！
抱怨归抱怨，我还是硬着头皮往上走，老房子的台阶很陡，一手拎着水果，一手便不得不抓住一旁的扶梯。
咦，这木柄的扶梯倒是擦得很干净，想来是这的物业有心了，挺认真的。
才过一个转角，我就有些吃力了，站在楼梯间呼吸也不大顺畅，便原地站着，大口大口平复着呼吸。
201，202门都关着，201的门上还贴着一张福字，上面有一层灰，看来好久没人住了。202的门倒是新的，侧耳听了会，没有声音。
歇了会，一些气力又回来了，继续往上爬，我边走边给自己鼓着劲。三楼和二楼差不多。301门上挂着捆艾草。端午节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挂在上面？我用手刚一碰，艾叶就脆脆得往下掉，这户也没人在家，我笃定的转过身。
艾玛，吓我一跳。刚转身就怼上一张络腮胡大脸。这人以前没见过，可这也抵得太近了，我心里腹诽着，粗壮的身板，一脸的凶相，应该不是个好理喻的，我侧身让过他拨开的手，那人便噔噔噔自顾自的往下走。
记得上一次这般惊诧，还是我站在电梯口等开门。门开了，一个男人怀里抱了只泰迪，就差一个香吻了！呸呸呸，都是些奇葩。
我摇摇头不管他，我自往楼上去，抬头从扶梯间往上瞧，快了，还只剩二层了。加油，我给自己暗自鼓劲。
说来也怪，除了刚刚那个小插曲，走这么久了，整幢楼里我居然听不到一的声音，除了我沉重的脚步和呼呲呼呲大喘气的声音？难道楼里的人都睡下了？
我顶着疑问继续往上爬。
嘿，401绝对有人，我楼下那小姑娘一定在家。因为门口摆着一双鞋，一双小巧的女式高跟鞋，35码，差不多，记得她似乎一米六左右来着。
鞋子鞋尖冲着外，并排放得齐齐的。倒是我认识的样子。毕竟因为漏水的事打过交道，她总是一身整齐的服饰，头发盘得总是一丝不苟，我能想象这是她人到家转身又把鞋子归置好的样子。
到她门前想敲门来着，可细听听里头好像睡了，便缩回了敲门的手，我还是先回自己家，看看先。等回头再说。

501

好久没到老屋去了，前一阵雨水下得很大，有些不放心，会不会楼顶又漏水了？漏水倒也不怕，不要再渗人家屋里才是。
吃完午饭，收拾收拾，就想着赶过去看一下，图个心安吧。
这是片老住宅区，大都八十年代造的，曾经的机关大院家属楼，原来的老邻居大都零零星星的搬走了，填过来的都是些生面孔，毕竟也是，不住在这，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
不过，底楼宋大妈家我还是熟悉，一个很热情的老太，搬家那天硬是逮着邻居人手塞了个礼包。
四楼我底下那户，打过交道。很不好意思，那次是我老屋卫生间漏水，顺着墙根洇下去了。等她找到我时，家里已经被水泡得不成样。我当时掏钱想补偿一下，可被那丫头拒绝了。搞得怪不好意思的，看她简易衣柜里那些衣服都受潮了。
所以，临到房子那，我拐进水果店，拎了些水果，万一遇见，也好承个人情，毕竟邻里邻居的，结个善缘。
大中午静悄悄的，我走到楼下，恁是没遇到一个人。这个点，会不会大伙都睡着午休呢？管它呢，先办正事要紧。
拉开门，就是狭长的楼梯，我站在底下，看着有点眼晕。好久好久没爬这么长的楼梯了，爬到五楼还不得把我累毁啊！
抱怨归抱怨，我还是硬着头皮往上走，老房子的台阶很陡，一手拎着水果，一手便不得不抓住一旁的扶梯。
咦，这木柄的扶梯倒是擦得很干净，想来是这的物业有心了，挺认真的。
才过一个转角，我就有些吃力了，站在楼梯间呼吸也不大顺畅。
推开门，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铺面而来，我捏着鼻子，冲到窗台，把窗户先给开了。屋子老没人住就是这样，贪婪得吸了会新鲜空气，我把屋子里的门窗都打开了。
屋子里的味散了，这下好多了。我四下看了看，煤气灶好的，燃气灶也是好的，水龙头拧着的没问题，灯也还亮，卫生间也还好，四处屋顶都看了，挺干燥的，没有我想像的水漫金山的样。挺好，我舒心的找了张椅子坐下。
可惜忘了带水，这会有点口渴。不是有买水果吧，我掏了几个李子洗洗，先垫吧着。酸里解渴，曹公说得。正想着曹公，没想到周公先插进来了。
迷迷糊糊，迷迷糊糊我就睡着了。
嗨，宋大妈，买菜回来啦！奇怪，我并没走远，梦得都是过去住这的事。
“小楠啊，就买了点鱼，苋菜，我和你叔两个人简单吃吃。上班去了？”宋大妈六十出头，胖乎乎的。
“是啊，那我先走了，宋大妈。”我一撇单车，叮铃铃得挤进上班的洪流中了。
晌午，我骑车又回来了，我这人有个毛病，但凡别地睡觉都睡不着，只有回家，头挨着自己枕头这才能休息好。别人都说你这算啥毛病，就是矫情。反正我也不解释，天天赶赶睡个好觉才是真的。要不然总是半夜就醒，天天顶着个黑眼圈熬到天亮，一双眼珠子红得吓人。
“回来了，小楠。”往常这个点，宋大妈都要出来晃一下，倒肥水。她在绿化带里硬搞了个泡沫箱，箱子里种着一片菜蔬，把中午的剩菜剩饭往里倒，美其名曰那叫施肥。
这见习惯了也就那样，打过招呼我正准备上楼。还没走几步，就被宋大妈喊住了。她拉着我，一边眼睛朝上头望，一边嘴巴凑到我耳朵边，声音压低了说，“我跟你说，你不要跟别人讲哦！”好像有大新闻，我忙不迭保证，“大妈，我啥人你还不知道，啥都没就一个嘴紧的狠。你不信，把你的金首饰都塞我嘴里，你看我吐不吐出来。”
“别闹。”宋大妈脸呼啦一沉，“我跟你说，你家楼下那个小姑娘，你得当心。”
“啥情况？我当心她干嘛？”我有些一头雾水，忙拽着转身想跑的宋大妈，“大妈，你倒是跟我交个底啊，这不明不白的我也搞不明白不是？”
“你就别打听了，反正和她少接触，对你没坏处。”大妈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头，虎着个脸甩开我走了，走时还朝顶上望了望。
奇怪！这莫名其妙的，我跟着仰头也看过去，咦，好像有人，我看见一截红裙眼前闪过，紧跟着咣当一下关门的声音，好大。
～
什么情况，八成这俩人闹啥矛盾了吧！应该是，四楼小姑娘平时人挺好的啊！估计是，宋大妈也不是个善茬。我边走边上，正想着，不料刚到四楼准备往上拐时，401的门开了。珊儿喊住了我。她叫黄玉珊，这名怪怪的，我以为像她这个年龄不该叫个招娣，迎娣啥的？咋整这名，怪挺时髦的。
时髦吗？当然，珊儿是广州做服装生意的，别看她年龄不大，干这行还是挺早了。据说早些年就敢自己一个人跑香港，跑上海服装市场拿货，进销也都只是她一个人。小小年纪就混到一套房，虽然是老破小，但也要看啥地方不是？别问我，反正我挺佩服她的。
“珊儿，有事？”我有些惊讶的望着她。
“你别听她说的，知道不。”她一副凶狠狠的样子。
“为了啥啊？”我也牛脾气上来了，你让人干啥，总得给个理由先。搞这出干啥？”
“叫你别问就别问，听我的，不然以后你别打我家门前过。”好嘛，这都威胁上我了。
算了，她俩爱谁谁去，我顾自往上走。可是，奇怪，走了好久也没听底下关门声。我蹑手蹑脚往下走，伸脖子偷偷瞧了瞧。
呵，奇怪，只见珊儿低头正摆放她的鞋，鞋尖向外，这会是双绣花鞋。这也忒熟了，现在还有几个穿它的？
捂住嘴我偷偷往回走，直到进了屋，才忍不住哈哈大笑，这啥眼光，穿这鞋怎么着也得配身缎面旗袍才是。
说来也巧，第二天我就看到了，可居然是宋大妈。一身红色缎面旗袍裹得身子鼓鼓的，别说，如果把腰腹部的赘肉再收了些，倒也蛮好看的。毕竟宋大妈脸模样子在那，搁年轻那会也算是个美人，不然现在哪还能引得一群老头往身边凑。
既然撞上了，我也只好迎前打个招呼。正说着话，瞥眼看到珊儿板着个脸从旁擦过，远远的传来一声，臭美。
虽然存了好奇，可毕竟天天见面，我也就没逮住宋大妈追问昨天的事，在我看来，左右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碰擦，使些小性子罢了。
转眼到了周末，每逢这点我都很开心，终于可以搁家美美的睡一觉了。
晚上吃了饭回家，我就早早把自己扔在床上，今天谁也别喊我，老子要睡一个饱。
宝啊！明天回来吃饭啊！刚睡下没多久，老妈电话追过来了。香香的梦继续吧，可底下哪个缺心眼的开始唱歌，搁这十几米高的楼上吼青藏高原，你咋不上天呢？就这点高度还能让你吼出上气不接下气严重缺氧的样，真是个人才。
我上床下床几次忍不住想下去把人找出来，嘿嘿哈嘿，吃我一招双截棍。不打得他狗血喷头才怪。
不过，等会，听声咋是个女的，还还有点熟悉。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楼下珊儿的声音嘛，她的声音特征明显，估计是吆喝买衣裳人的通病，嗓子又粗又沙哑。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我屋子里没有苍蝇一般转了个遍，最后心一横，操起锅子和铲子就噔噔噔下楼了。
你不是唱歌嘛，你不是破锣锅嗓子唱个不停嘛，看我给你练练。我抡起铲子咚咚咚就砸锅，咚咚锵，咚咚锵，得儿铃铛咚咚锵。
里头也不出来，反正我敲一声，她应一声，不见面的拧着比呗，谁还怕谁咋滴。
咚咚锵，我这敲得正开心，就听着底下人家门一扇扇开了，一个个探头上来，“搞什么，搞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别影响人家好不好。”
这楼是以前的机关大院宿舍，房主租客也都比着自个找得，所以，大都斯斯文文，想发火也还硬撑文人那股酸腐气。有胆你们上来啊！我心里头那个乐啊，治不了珊儿还治不了你们。
我正乐呵着，冷不防肩膀上重重挨了一下，手一滑，锅子铲子琅琅锵琅琅锵顺着楼梯一路滚了下去。
“什么人，”我撸起袖子捏紧拳头转了过去，又是你！没错，就是那个彪悍的络腮胡。他双手抱肩，也不搭话，只是胳膊肘上的肌肉块不停抖动着。
我低头瞅了趴在底下的锅子铲子，得，不跟莽夫一般计较，在众人指指点点下灰不溜丢的捡锅子去了。
等我回头，大伙门都关了，402络腮胡也不见了。401哼，不吼了，贴着门还听得到她细细的哼哼，夹杂着时不时的浪笑。这小蹄子，我早晚非给她个狠狠的教训。
上了楼，我越想越气，忍不住咚咚用力剁了几脚。跟我斗，不知道楼高一层压死人嘛。
好，这次她没反抗。我乐得卫生间洗一把脸，这事给闹得。完了，哼着曲儿往床上一躺，一个大大的大字。没多会，呼呼得便睡着了。
～
这迷迷糊糊中，咋听到有敲门声？不对，是砸门。奶奶的，欺负人欺负到家了，我腾一下跳了起来，反了你们了，趸进厨房，我先挑了把趁手的刀踮了踮。这是把新刀还没见过血呢，要不然练练。
拎着刀我唰一下拉开门，“谁不长眼，想找死啊！”
呀，门口不是我预计的那样，只有珊儿，趁我愣神的功夫，她一把推开我先冲了进去。
这时我才发现，地上咋多出这么些水来，可不是，刚刚穿着凉鞋没感觉到，现在眼瞅着都已水漫金山了。
“你搁家，水龙头不知道关啊！”她转过头瞪着我。
额，我讪讪得扯了下嘴角，手里的刀偷偷藏到身后。
“你这人，真是。她看着我气不打一处来，还愣着干嘛？你家拖把呢？”第一次见她头发如此散乱得一把扎着，还挺好看。
“没，就地上那块抹布。”有点尴尬，我就没拖过地，实在看不下去，就拿布地上蹭蹭。那还是我把自己的洗澡布贡献出来的呢。
“哼，她气鼓鼓的冲了出去，经过我时还不忘回头甩了个白眼。
几个意思，没啥意思。我瞅着地上一大滩水发愣。
“噔噔噔，门外传来上楼声，眨眼功夫，珊儿居然拎着拖把回来了。”咦，这姑娘还怪好的。就看她三下五除二，不多时就把屋里的水给拖干净了。别说，地面比没潮之前干净多了。我暗地里发笑，开心坏了。
“走吧，”冷不防她到了面前。
“去哪？”我一时没回过味来？
“去我家看看，你这把我屋子都给泡了，你说呢！”她恼怒的样子也还挺好看的，小牙齿咬着唇。
“哦，对啊，我家都这样了，底下该不是水帘洞了吧！嘿嘿，走，跟大王回花果山去也！”我先一步抢在了前头。
“喂，”她背后叫住我了。“你去我家，还带把刀！”
“也是啊！蠢不拉几的。”我不看都能想象出她现在的表情。可我仍强词夺理道，“这不是怪不好意思的，想给你做顿饭表示一下歉意。”
“就你？”她瞅着我，忽然笑出生来。末了，“就没见你买过菜，你还会做菜。”
“小瞧人，不会我不会学嘛。”不过，行动还是暴露出我的虚弱，我把刀悄悄放了回去。转头拿了桌上几个橙子。
“给你。”我硬塞给她。
“不要。”她摇摇头。
“给你，你就拿着。”我继续。
“你看我有口袋吗？”她忍不住又笑了。
也是啊，我低下头，“我替你先拿着。”
下到四楼，果然，虽说没有水帘洞那般夸张，可这墙都湿透了，可以预见那些表面的涂料粉刷层干后都会脱落。最要命的是，咋把她的衣柜给糟蹋了。
塑料衣柜拉链被拉开了，里头的衣服肩领部都受了潮，看那料子，晒干了也不好使。
“那个，对不起啊，都怪我，你看看要多少钱，我赔给你。”这事真的怪我，水龙头拧好咋还有这事。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她笑得一脸狡黠。“这里挂了我一年四季的衣服，说，你是不是该承担我一年的衣服支出？”
冷不丁嗅到她头上的香气，我一阵迷糊，也不知咋的，当场就麻利的答应了，“没问题。”
接下来，看着她把衣柜里的衣服拿出来整理。总有一些受潮不大的，要区分开。
呵，没看出来啊，珊儿衣服款式还挺多，瞧瞧，这吊带，这大文胸，蕾丝内裤。我正舔着脸看得乐呵。
却不料，下一秒便被她红着脸赶出来房间，“出去，出去。”
额，我没奈何的屋子里瞎晃悠。这间除了张床，还有个书桌，一个木质衣柜。
我走了进去，屋子里很干净，桌子靠墙边上堆着一排书。中国服装裁剪，时尚芭莎杂志，内衣色彩搭配，男女性格简说，销售话术指南。呵，都是看得啥啊！不过，也对，挺适合她的工作。
很快，一本记事本吸引住了我。因为里头夹着支笔。看不看？未经主人家同意，这不合适。我蹑手蹑脚贴在墙上，那头似乎还在整理衣物。转过身，去他丫的，看看又少不了什么。
大着胆子我把它抽了出来。这是？纸上居然画了一个旗袍美人，几可乱真。没想到这姑娘还有这绝活，这妥妥的服装设计高材生啊！
看这线条，看这色彩，仅仅只是墨笔勾勒，马克笔色块攒底，这气韵就上来了。
翻过一页，后头还有。居然把旗袍整体布料拆分，一块块绘图，标注尺寸与裁剪工艺。
这么认真的嘛！我是越看越惊艳，越看越佩服。这大概是师传红帮裁缝的亲传弟子吧，不然不可能对这传统手艺，传统制衣了解得这般深邃。末了，合上本子，咦，这背面居然画了双绣花鞋。一双缀着衣扣的绣花鞋。天啊！这好像只在宋美龄遗物介绍里瞥过一眼。
不对，凤翅蓝雀，那独特的纹绣，我想起来了，是张爱玲，对，张爱玲的最爱。记得哪篇文献里头记载过，这种纹绣方式从古到今只有她们安徽李鸿章家独有的绣方。难道，黄珊儿是李鸿章的某个后人？可能吗？
见过李鸿章，张爱玲的照片，都是那种瘦瘦长长的脸庞，你别说，这么一想，倒有几分相似。
正四忖间，听到隔壁喊了一声，你还在吗？
在，在的。我忙不迭把本子归位，一边紧了紧衣领，其实穿得就是汗衫，只是我一紧张就这样。特意走到她房前，“我现在能进来不？”
“等会，还要收拾一会。”里头传出话来。
“哦，那你先忙。”转身我又回到刚刚的房间。还有个衣柜没看过。
轻轻的我拉开柜门，这种老式的衣柜铰链一般缺乏润滑会发出声音。还好，这个没有。我一点点打开。空的？
居然是空的？
我有些奇怪。明明这边可以放衣服，为何她把衣服都放隔壁那个无纺布衣柜里头？
我不甘心的打开左半边柜门。这，这是！一开门就把我惊呆了。
偌大的柜子里除了一件旗袍，一双绣花鞋。等会，这款式，这绣工，好熟悉！这不跟我刚刚看的一样嘛！
摸出手机，特意打开手电，这，这简直就像刚刚画里人身上剥下来的一模一样。我蹲下身细细打量起绣花鞋，不错，连纹饰都分毫不差。
好看不？正当我沉浸在巨大的惊诧里头，身后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
“好看，我下意识应声答到，有些尴尬的转过身。
“你这，珊儿几时穿着身旗袍站在了我身后，不可思议的是，和柜子里，和画上的是同一款，就连脚下的鞋也是一模一样。
“好看吗？”她有些玩味的看着我笑笑“好看。”我说的是真的。
她走近衣柜，随意的朝里看了看，接着便把门关上了。回过身，幽幽得对我说，真正好看的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能穿出凤蝶晚装的风韵。
“啊！不是，你已经这么美了，还有谁？”我一脸不信，难道还有人会这传统手艺，还有人能穿出这般效果？
可惜，她没有给我时间解释，只是挥挥手，礼貌的把我推出了门。
回到家，脑子里怎么也挥不去刚刚的影子。她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这手神乎其神的绝技？
反正睡不着，我便打开电脑网上搜索起关于风翅蓝蝶的信息。可奇了怪了，网上海量信息里头，关于它的消息恁是一片空白。仿佛被一只神奇的手给抹除了一般。
不对，绝对不可能。一个普通女孩是不可能掌握这么技艺的，我深信。眼前又一次晃过红旗袍，红绣鞋，黑旗袍。
咦，刚才没注意，珊儿穿得是一套黑色旗袍，黑色绣花鞋。柜子里恰恰相反。这反差也太强烈了吧！据我江湖多年男女色彩心理的研究来看，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很少有人真心喜欢同时驾驭两种极端色系，除非双生子！
对，刚才珊儿说过，有人比她更能穿出凤翅蓝蝶的绝美！如果她说得是真的，会不会她还有个孪生姐妹？我越琢磨越感觉有戏，说不得，真有机会让这对姐妹花联袂登场，再现我中华民国旗袍秀的绝顶辉煌。
大晚上的，外面都熄灯了。我特意朝底下看了看，没看出啥，估计珊儿睡下了吧。只是402屋子里灯好像亮着，那个可恶的络腮胡。一想到他我就恨的牙痒痒的。不行，得让他吃点苦头。
想到便行动。我从储物间里翻出一瓶香蕉水，感觉不够，又拎了袋滑石粉。掂着手里的分量，哼，臭胡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拿起家伙事，我偷偷摸摸下楼，不能发出声音。拧开盖子，我把香蕉水倒在他家门口，用一块板子隔着，不能淌到401，等水稍稍固化后，洒上滑石粉。这玩意遇潮就不显了，看不出。
忙完这一切，我掸掸手掏出手机照了照，嗯，不错，跟结了层冰似的，臭胡子，你就等着吧，要你好看。
手机转到隔壁时，我呆住了，这门口咋多了一双绣花鞋？这不应该啊！而且这鞋脚尖朝里，完全不是珊儿的做派。
我蹲下身想仔细看，可屋里头似乎有声响，高跟鞋走路的声音。顿时便歇了心思，赶紧回吧，别让人逮住了。
偏偏越急越毁，我居然忘了自己下得蛊，这一不留神踩上面滑了一跤，可把我疼的，不过再疼也得忍着不出声，好不容易爬到家，这事给整得，心里老窝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