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老式的北极绒中长羽绒服,被我当成了工作服,从去年的冬天穿到今年的春天,想脱也脱不掉。
不会有人问为什么吧?当然不是因为我穷得买不起一件新衣,而是,新衣不如旧,我恋上该衣的暖。正好该“工作服”颜色老蓝,耐脏耐磨。我信奉着老祖宗的“春要捂”,于是就这样捂着,一直从冬捂到春。
严寒的冬天,安然无恙,小小的感冒也不曾有过。谁知到了春天,正是锦绣万木春的光景,我被感冒重重地撞了一下腰,撞得我眼冒金星头晕脑胀。感冒中最令我恐惧的一个环节是咳嗽——想要昏睡几日哪怕几个小时也不成,因为不间歇的咳嗽强制着把你从睡眠中拉回,深睡浅睡都成奢望,怒睁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一直到天亮。
痛苦啊!
我是带不住事的人,基本上属于蚊子咬当个宝的小题大做型。咳嗽上身,自然够我好受。坚持着上班,上班使我没空呻吟。也是怪事,忙碌着倒顾不上咳嗽,稍许闲一点,咳嗽就作祟,大呼小叫着攻击我的神经。特别是深夜躺下,可恶的咳嗽排山倒海而来,恨不得置我于死地。我声声叫娘,百呼不应——娘啊,我的娘耶!
在所有的疾病当中,可能感冒这种病带给人的苦痛算是轻的了。感冒是小病,无疑。
想起“小病怡情”这个词,是谁造出来的呢?我想造词“小病怡情”的这个人,肯定是个闲人,定然是不咳嗽的。咳嗽实在是太可恶,它可以彻底摧毁一个人的风度和风情,甚至是意志和自尊,哪里还有什么“怡情”的余地,简直是斯文扫地呀这咳咳巴巴的。
我明明捂着的,要温度不要风度地捂得很紧,可是感冒还是没有轻易放过我。究其原因,我没有怀疑老祖宗的古训。我心里明镜一般,我如此严防死守,感冒病毒依然不请自来,原因在我的学生们身上。班上五十五个学生,感冒咳嗽的占了大半。原本教室里空气就不流通,再加上门窗紧闭,当咳嗽声此起彼伏的时候,为师我,很自然很真切很痛切地呼应了我的学生们——真正地同呼吸共命运了呀!
我还有什么好说了,除了诅咒这可恶的感冒加咳嗽!
肯定不能用倒春寒来形容目前的天气形势,因为春天的模样我们根本没有见到过。还没有来,怎么可能就倒了回去呢?莫非,2012年的春天在玩当下很时尚的所谓穿越?这是,春天里的冬天吗?很相像了。
冬天里的春天令我们欣喜,而春天里的冬天,给我们的感受,好比遇见笑面虎一样的人,看起来粉面含春笑逐颜开,实则深藏祸心唯恐天下不乱——好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