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菊花-古剑 于 2012-3-23 19:28 编辑
李建/文 水路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我独爱我的那些花儿…… 与小博相识,是在一个灿烂的夏天。因一张叫做录取通知书的纸,我们聚在同一屋檐下,平行的人生轨道从此阡陌交通。 大一的时光,也许只有自由两个字可以用来形容它。自由到无聊了,我摊开一本书专研起文学,小博拾起针线锈起了女红,属于另外两朵的那份自由则很快就被爱情绑了去。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寝室那张桌子上,我在桌子的这边看书,小博在另一边刺绣,我们俩面对面,却各忙各的,谁也不看谁。她一边飞针走线,一边不停地跟我聊着天,什么幼儿园的发小为小学的同桌 “消得人憔悴”了,亦或者新闻系的某某和历史系某某“剪不断理还乱”了等等,我呢,只是有口无心嗯嗯啊啊地搭茬,看到精彩的句子时,会情不自禁读出来,她却以为是在和她攀谈,还不时夸我出口成章。偶尔听到“哎呦”一声,一定是小博手里的针又在她的指尖上制造出一颗鲜红的“朱砂痣”。晚饭之前,那两朵会哼着歌走进来,看都不看我俩一眼,换了身漂亮行头又急匆匆地出去,关门之前,一定不忘说一句“帮我打壶水”。就这样,两个人,四只暖瓶,在一条熟悉的小路上,走过了大一。 丘比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眷顾了你,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抛弃了你。大二开学初,小博恋爱了,而一直被爱情滋润着的倩倩却落了单。失恋之于女人,如同冰山之于泰坦尼克,在我的记忆中,倩倩卧床了整整四天。那两朵暂时的成功人士负责对倩倩进行心理干预,以我的资质,只能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而倩倩,不起不食,可总还是想为她做些什么。 系主任的课无人敢逃,点名册上若是少了一个勾勾,你就是有孙悟空的障眼法,这学期也休想蒙混过关。不能眼睁睁看着倩倩丢了爱情再挂科,那几天,我学会了分身有术。我与倩倩的学号相差二十多人,在我答完自己的“到”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披上倩倩常穿的一件外套,将扎起的头发散开,然后悄悄转移到她的位置上,剩下最后的几秒钟,清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多几个加号,这时,老师刚好说出倩倩的名字。倩倩是高材生,自然不会因为耽误几节课而影响成绩,至于能够顺利拿到学分,倩倩说感谢她那件‘工作服’和我们之间被说成段子的友情。 大学的美好时光终结在大四。小博和倩倩考研了,我和秋开始在各种人才市场、招聘会之间疲于奔命。 那段日子是辛酸的。招聘会的场面让我们想到了古装电视剧中千金小姐抛绣球选婿的镜头。招聘人员像是站在楼上手拿绣球小姐,为了得到她,下面的人从王孙公子到市井之徒、从文人雅士到绿林侠客,无不为之争先恐后、大打出手,乃至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我们往往是这人群中最不起眼的两个,但我们彼此鼓励,相信自己。那段日子是苦涩的。招聘会大多开在大学里,而大学又都在市郊,每有招聘会的日子,我们俩常常是早餐前就出门了。背包里面鼓鼓的,除了若干份求职简历,还有矿泉水与白面包,当然,也塞满了我们沉甸甸的希望。肚子咕咕叫的时候往往已是晌午,想起背包里的面包,却发现已经被挤成了杠头。咬一口,噎着咽不下,扬起水瓶,瓶子里折射出七彩的阳光。顿时,又觉得这日子甜蜜,有阳光、有希望、还有秋。 浮翠流丹的年华转眼间就被岁月冲淡了颜色,当初那些日子早已沉淀为一段又一段的故事。四朵中的两朵去了远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想她们,拿起电话又放下,怕是在忙着,于是我唱那首歌——“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 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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