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在路上磨蹭,磨蹭,磨蹭。
磨掉鼻子耳朵眼睛牙齿皮肤都还在
磨蹭。有一个薄薄的声音问:
你磨疼了吗?
2
月光把她揉成扁的。
她由简洁的美或者白而进入云层,
朦胧,是一只从初一叫到十五的寒蝉。
3
我的影子里还有谁。
暴戾,任性,自私或者绝情。
今夜,侧面的那个混蛋还是我。
4
念一段字。
默念。默念。
默然的意思,冷的意思。
像是我们都说错了话。
又像是什么都没错。
5
枯萎一次。
枯荷样佯装一次,一瘦再瘦。
落霞半亩,火烧红了黄昏烹茶的壶。
6
胭脂巷的脂粉气淡了。
胭脂巷里有裁缝店、包子铺和老银匠。
我走在落了雨的胭脂巷的青石板上。
雨温润地落在胭脂巷的温润的青石板上。
7
半夜大雨忽至。
我猜想隔壁的灯还没有拉灭,
巷子里传来说话声。
巷子里传来奔跑的小贩的尖叫。
8
我在想这件事情。
想一只匣子和它的真相。
嗯,这个秋天。
一只匣子和银杏树的秋天。
想她。在水蓝色的匣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