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缨花当初没料到,也许现在还在懵懂中,翰林探花带着装备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已经在六星建立若干基地,一步步吞噬有生力量,刚才粗略浏览几个版面,杀气喜人杀气逼人,满眼都是探花,尤其最近,翰林似乎将手枪换成了机关枪,仰扫天,俯扫地,中间扫空气,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不,昨晚,我就受到了赤果果的恫吓,主要意思是,偌大个帖子,翰林竟然不是主角?那也忍了,竟然还不是配角?也罢,继续忍,欺人太甚的是跑龙套都不是?忍无可忍,简直!一口血红的鸡汤喷了出来,摇摇晃晃踉跄而去。
刚才粗略一下杂谈版面,大概50个左右帖子,翰林帖子竟然占10来个,也奏是说,达到百分之20,这是大内禁卫的数字,墨索里尼警卫连,仔细观察,翰林熬已不仅仅是鸡汤,里面飘出喜鹊,兔子,老母猪,甚至大鹅的肉香,制作工艺也从过去的大锅清炖变成了囚徒料理,吹角连营梦里叱咤大号是中华,动若野妞,静若募歌,一张一弛笑笑生,杂谈最后的角斗士,斯蒂芬辛格的毒辣,与刘邦合唱我们都爱大风车。
1976年,文化大革命胜利前夕,韩林刚满四周岁,有一天正在家门口吮吸大拇指玩,少女野妞拿本书走了过来,用英语严肃批评翰林两个多小时,意思说得学点真本事,之后打开那本一一讲解,翰林看得意气风发战战兢兢走进新时代,野妞一看形势不妙,撒腿开溜,这个事件给翰林留下心理阴影,而且阴影面积跟岁月成正比,大街上,小巷中,丛林里,古庙旁,都留下翰林的血掌,寻寻觅觅寻不到,报恩的证据,都市的水泥墙太硬,留不下痕迹,40年后,翰林摸爬滚打进六星,一见门楣上悬挂的领袖图像好生熟悉,一拍脑门,轰然倒地,再醒来,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躺在床上,翰林紧紧捂住前胸,瞥见桌子上有张纸,上面插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纸上赫然三个大字:瘪犊子。
从此,翰林开始舒伯特式的忧伤,看见神经在街边低头用口琴上气不接下气吹奏二泉映月,面前摆一青花瓷碗,翰林潸然泪下,开始翻兜,翻了四个多小时,终于从屁兜翻出一枚游戏币,神经打盹醒来大喜过望,老乡见老乡,背后开冷枪,伸手就夺硬币,翰林一把将神经手打开,嗔怒,讨厌,我用这个跟你换那个碗。神经紧紧抱住碗,贴在胸口,它是俺的讨饭神器。翰林冷笑着,你是我最美最意外的遇见。让俺高歌一曲何如?不等神经捂耳朵,翰林用马六甲的嗓音冲天一曲我爱你杂谈。神经痉挛着拼命掐着自己人中狂奔而去。翰林但微颔之,俯身拾起这枚青花瓷,上面做工考究,人物山水层次丰富,翰林把玩着爱不释手,欧耶,底下还有落款,文字依稀可辨,两个字,马著。
一碗在手,夫复何求?大碗能容天下难容之事,神碗盛鸡汤,天黄地仓,风吹草低见色狼,翰林兴奋得从耳朵流出一串鼻涕泡,朵朵花儿向阳开,翰林一路正步小跑,飞眼不急躲避之势,才下青楼,又上眉头,跨千山,走万水,一路熬汤一路歌,拐了,拐了,拐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