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不是初来,海也非始见,再见仍觉新鲜。
生于丘岭,长于水边,其实与山与水都不曾绸缪。举目不见高山,低头不见大海,灵山秀水都离得很远,这是否我庸俗的原因?
来之前,没想过厦门竟是一个岛,也没想过鼓浪屿离得这么近,近得像两颗心的距离,彼此能听到心跳。心跳就是海涛,日夜不息。爱是不知疲倦么,情是永远激荡么,我不知道,总觉似是而非,非而又是。大海和高山一样,可能是最容易让人壮怀激烈吧,面对大自然的壮宽,易生沧海一粟之感,也有天大地大任纵横之慨,是感是慨因人而异,也因时而异。
我呢?此刻想到的却是西湖水,还有浙江潮。湖的宁静,潮的汹涌,两翻神貌,轮翻交替,时静时动,竟无法归一。大海虽大,难掩西湖波光,海涛无边,江潮雷鸣,虽身在千里,仍难逃心债,无计可避。千年等一回,只是白娘子的坚贞,许仙是诸多不堪,终是错付,至少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并不完美。白面书生,不应再以柔弱为美,理应独立自强。弱是原罪,强才是健全。
较之杭州,厦门濒海,更觉悠闲甚至浪漫,宜独处宜静思。鼓浪屿上千幢老洋房,像是时光的印记,能启千千门,却打不开封印的忧伤,未必是听者无心。是很多时候,忧伤是个人,我们走不进别人的生活。
2025-6-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