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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衔笺结玉盟(结情篇)
西湖的雨丝如珠帘垂落,白昕瑶立在月老祠飞檐下,指尖抚过袖中半块碎玉 —— 正是三日前许策安挡禅杖时,她慌乱中遗落,被他寻回拼好的那半块。
“姐姐又在发呆!” 清脆嗓音惊破雨幕,青绿色裙裾掠过石阶,小青晃着湿漉漉发梢闯入,发间竹簪还沾半朵荷花,“那呆书生再敢盯着你瞧,我便用竹鞭抽他书箱!”
白昕瑶失笑,替她拂去肩头雨珠:“前日你还说他配的紫苏膏治好了你手腕旧伤。” 小青耳尖泛红,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诺,他新制的桂花糖,说是给你的…… 咳,我可没偷吃!”
雨幕里传来急促脚步声,许策安抱着木箱跌撞跑来,发冠被雨水冲歪:“白姑娘!小青姑娘!我寻到了 ——” 木箱轰然落地,露出满满一箱医书,最上面是泛黄《妖界百录》。小青瞳孔骤缩,手已按上腰间竹鞭。
“我知道你们是妖。” 许策安抹把脸上雨水,目光清亮如星,“但白姑娘救过垂髫小儿,小青姑娘替流民送过草药,你们比许多人更懂‘仁心’二字。” 他翻开医书,指着夹桃花笺的一页:“这上面说,妖若结义,需以心头血为引、真心为契……”
小青竹鞭 “啪” 地甩在石柱上,惊起檐角铜铃:“你想做什么?” 白昕瑶却忽的伸手按住她颤抖手腕,指尖亮起微光。她想起五百年前,在峨眉山下救起被顽童欺负的小青蛇,那蛇儿化少女时,抱着她哭得浑身发抖:“以后我便叫青梅,只听姐姐的话!”
“今日月老是见证。” 白昕瑶取出碎玉,与许策安那半块拼合,青蛇纹路在雨中泛微光。小青愣怔间,白昕瑶已牵过她的手,将许策安掌心叠于其上。三滴心头血落玉坠,瞬间绽三朵青色莲花,月老祠红绳忽无风自动,缠成三环相扣的结。
“我白昕瑶,”
“小青(青梅),”
“许策安,”
三人同声,雨声都似低了半分:“今日结为异姓兄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灾厄共担、生死不负。若违此誓,青玉坠碎,天道共罚!”
玉坠忽的腾空,青蛇虚影展翅掠过雨幕,洒下光点落在三人眉心,化作淡青色印记。小青望着交缠红线,忽想起姐姐常说的 “情”—— 不是人间嫁娶红盖头,而是此刻掌心相贴的温度,是许策安书箱里藏的蜜饯(她今早刚偷尝三块),是无论人妖都愿为彼此劈开雷劫的勇气。
雨歇,月破云而出。许策安摸出三块糖糕,青石板倒映三个身影:白昕瑶替小青理好发簪,小青踢踢许策安鞋尖笑他 “呆样”,月光穿过腕间红线,在地面织出永不褪色盟誓。
远处传来晚钟,白昕瑶望着漫天星子,忽懂月老祠签文为何总说 “情字千般解”—— 有些人相遇,为共赴白首;而他们相遇,为在凉薄世间,成彼此永远归处。
@许策安@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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