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是一个好高骛远的人,向难从俗,不读十年内的新书。读新书如著新衣,人前光鲜,身上缺些亲切,心中欠些旧念。虽久闻波伏瓦,却不曾动念读其书,又一直纳闷儿为什么有时又名切格瓦,而且头像忽女忽男。武汉大学图书馆事发,引起网议纷纭,我顺藤摸瓜,摸到彼娃。《第二性》竟是当今世上人可随心自定义上百种性别的源头,原来我见波伏瓦忽女忽男便也不算离谱跑调。
《第二性》书很厚,译笔很粗,辞气很滞,很难读得痛快。好高骛远之性此时又偏偏化成钻牛角尖之势,非顶牛不行,非顶南墙不顶事。于是按照目录跳读,大体上每章读三之一,晦难处多读,简明时少读,合上书合上眼想,想不通时再跳读。如是草草,于《第二性》算是略知一二。
此书最大的好处是博。黑格尔,马克思,萨特,弗洛伊德,文人百家,波伏娃皆能博取其长,波伏娃可名博伏娃。
最大的弊病有二:一是浅;一是错。浅,是因为缺乏历史感:这可能不是波伏娃的浅,而是欧洲文化缺失中国历史的厚度,她无法写出“夫为妻纲,父为子纲,君为臣纲”的沧桑。错,分不清充分条件与必要条件这最基本的逻辑,逻辑基础上错,层层论证便立不住,行不远,一做就贻害。缺历史的质,欠逻辑之直,故全书多浮夸:以虚构文学为心证,以形而上学作实证,虽证而不信。
匆匆写出二千字的读后感,辞不达意,意不属事,自知读书未通其义,作文难畅其情,暂不好意思贴上来。也可能是因为《第二性》本身写得不通,所以读后感也写得不畅。于是想起武大杨同学的硕士毕业论文,也不通不畅,怕也是读波伏娃落下的病根儿,也可能别的原因,我有些小迷信,看她面相不吉,尤其一张典型八婆吹火嘴,与方方的嘴非常像,火言从口出,易生是非。波伏娃的书太浅,浅人如我者不宜读,读之易躁。躁则悔。写这几句话,替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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