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秦川梦回 于 2025-9-20 10:33 编辑
大雪后的田野,耕地、丘陵、高阜……朝哪儿望都是白茫茫的,走起来咯吱吱响。 一只大天鹅,橙红的喙在白茫茫的天地间显得格外傲慢。它正胸有成竹地在雪地里追逐着,扑扇着翅膀。 我知道那鹅是宙斯所化,一个一肚子坏水的老家伙。我东跑西颠地堵在它的前边,想救下那个被追逐的、透明的、再纯净不过的灵魂。 在一个高阜前它停下了,鼓着双翅,得意洋洋。我深知到了这个份上,我的好意已经成了多余,只得放开了由着他们去吧。 我在荒凉的黄土高坡上不紧不慢地走着,光秃秃的沟沟坎坎只见得几株孤零零的枯树。我像个行吟歌手似地且行且唱: “王贵你丫甭说大话, 说来说去咱们是一家。 “姓崔的没有亏待过你,猴娃娃养成大后生。 “过罢河来你拆了桥,翅膀硬了你忘了恩。 “浪子回头金不换,放下杀猪刀成神仙!” 乡下一派喜气洋洋,乡亲们群羊似地你来我往,手里擎着走亲戚的礼当。 空中不断有机群飞过,造型科幻,全是没见过的。 是空军在做阅兵前的预演。 我在散场后的人群中茫然四顾,寻找回家的公交。 由于是大型活动,公交全停了。我被困在浐河边的庄稼地里,由此到家得走一整个下午。 忽然来了一辆公交,没车门没座位甚至没有车厢。 司机笑呵呵吆喝道,免费的,免费的阿,免费送广大群众回家。都给我听好了,路线、停点都不一定。 我赶紧爬上去在司机身边站定,又是庆幸又是担心。庆幸的是总算搭上了车,担心的是不知它去不去我家所在的吴家坟,到了吴家坟停还是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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