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座有兰言 于 2025-7-30 11:00 编辑
您可真能写啊
1.厘定标准是为了我们讨论时,指向性更为一致。从广义从狭义都无妨,主要是保持语感的一致。
2.您写字比我更讲究些,13楼里有个词——“规范”。比我的更精准;也更赞同“《诗经》的音乐地位并不低,只是人为规定的因素比较多;楚辞的音乐地位也不弱,比起《诗经》,则更多野性和率性。”这一句,原因后补。
3。趁兴再交流一些(我看东西一向比较邪门),22楼里提及《周礼》关于“礼乐”的内容,《周礼》中涉及这部分内容的大概是二十章左右,你摘录出的琮段是其中最为精彩一部分。这一部分能看出,音乐已经发展相对成熟的阶段,但当年读这段,还带给我另外一个感觉,就是他的工具性与程式化。他的每一阶段用什么乐器,奏什么音乐都规定好了。那么,可以真正留给音乐发挥的空间就小了很多。就好像我们现在举行重要活动时演奏的曲目,只能是标准版。但标准的确定,与音乐的地位是否形成正向关系,这个还有待商榷。
4.再从《周礼》的角度看《诗经》,他首先不是创作而是采集,某种程度还不是集,而是删(此处有公案,略)。孔子做这事的目的是因为想改变“礼崩乐坏”的现象,所以他做的更多的是减法。存雅言,合周礼。例如,著名的《周颂·维天之命》,是取自周康王的“定乐歌”,是正式的仪式乐歌,便收录了,而武王时的《支》、穆王时的《祈招》等因为没有形成正式的礼仪活动,就没有被收录。所以,我才会说诗经的音乐性弱一些,因为在选择过程中,音乐性基本不是圣人考量的标准,他更看重的是思想性与政治性。
5.但为什么我赞同大哩说的《诗经》的音乐性不低的说法,是她特有的物理属性与当时的科学认知,再加上社会需求、政治功能,都决定了音乐,不仅仅是音乐。(我天,六点了,有空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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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5. 这里先厘定一个概念,就是音乐性。这里我们设定在较为广义的范围,就是在音乐范畴有选择或者创作就归属到音乐性。所以,鸟叫再好听不算,出生时啼哭再动人,也不算。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抛开文学、思想、政治等因素,从人类生存发展的角度来看。在什么任何扩音设备的远古,传递消息的第一要素是音量,嗓门大很重要;然后在这些大嗓门里,又会发现,有些人的嗓门不仅大还吼得好听,那就把他们选出来,吼给重要的人或者神听,这就出现音乐的最初状态。他可能就是一个单音节,但他有着音质、音高以及音调的人为选择,已经与自然发声有了区别,我们可以认为他开始具有音乐性。然后是知识或者信息保存与传递的要求,用结绳记事或者图画等去语言化的符号方式,已经难以满足。于是,人们开始增加听觉符号,通过语音记忆和传诵来保存重要信息,在保存过程中发现语句整齐、节奏明快的声音形式更容易传递与记忆,于是出现了“谣”。所以“谣言”一开始不是贬义词,他的功能就是达下宣上,传播知识。谣收录在诗经里有另外一个名称叫“徒歌”,徒就是空,相当于我们现在的清唱,《风》这一部分里有很多其实是徒歌。古代文字是很讲究的。以前我就曾经想过,既然都是配乐的歌词,为什么叫“诗”不叫“歌”?后来发现:一则,歌只是其中的一类,合乐为歌,无乐为谣。而诗其实是在此二者的升级版,官方认证出品;二来他的作用不一样,诗教诗教,他的功能更倾向于教化。但无论如何,这诗源于谣、歌、曲、乐,所以他一出身就自带音乐属性,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赞同哩哩的音乐性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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