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二大爷 于 2017-6-17 06:2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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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虽然不乐意孙大嘴来,可是也没办法。加上孙大嘴干活真卖力气,采买择菜打扫卫生,刘云原来这摊活孙大嘴干了一多半,刘云反而轻松了很多,从此一心给二大爷帮厨。
俗话说的好“树怕挪窝人怕见面”,孙大嘴平日里给刘云的印象只是他整个人的一部分,及至真正接触了他,刘云觉得孙大嘴还不光是那个说话不靠谱的样子,在他身上也有很多优点。简单的说吧,刘云把孙大嘴呼来唤去,孙大嘴从来没有表现出厌烦过,就这一点儿,刘云心里也就把原来对孙大嘴的印象改了一半儿。
孙大嘴原本也是有备而来,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自从小饭桌开张以来,孙大嘴就是常客,其实哪吃不到一顿饭呢?他当然是为了能够和刘云多接触,现在余大妈给他找了这份儿差事正中下怀。
二大爷平日上班,退休不久关于孙大嘴和刘云的事他是一无所知,他甚至不了解这些街坊们的其它情况,现在是一心的当厨子并不多管闲事。
一天关了门儿,三个人吃饭,孙大嘴拿出一瓶五粮液说:“二哥,咱们今天好好喝点儿。”
二大爷看了看酒说:“你不是喝二锅头吗,今儿怎么想起买这么贵的酒?”
“二哥,你这话说的,谁过年还不吃顿饺子,合着我就是喝二锅头的脑袋?实话告诉你们吧,今天是我的生日。”
“哟,你怎么不早说,我给你加个菜?”二大爷说。
“算啦,就这些菜就够吃的,咱们图的是个热闹,我说实话,我加上一双筷子是三根儿光棍,我没给自己过过生日,今天就是借这个由头找二哥喝口酒。”孙大嘴说。
二大爷不由分说还是给孙大嘴摊了几个鸡蛋放在桌子上。三个人坐在桌子旁边孙大嘴给二大爷倒了酒。
“大臭子他妈,你来一口不来呢?”孙大嘴拿着酒瓶子看着刘云说。
“胡辣的有什么喝头儿?”刘云说。
“喝的就是这个辣味儿,我告诉你,这可是五粮液,喷香喷香的,我给你少到点儿。”孙大嘴说着给刘云倒了半杯酒。
刘云闻了闻说:“你还别说,这酒的味还挺香的,比你喝那个二锅头好闻多了。”
“那是呀,一分钱一分货,这一瓶够买几箱二锅头的。”孙大嘴得意的说。
几个人吃着喝着,刘云没喝过酒,几口酒下来就弄了个大红脸。
“说真格的老孙,你也不能就这么一个人混下去呀?将来老了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二大爷说。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二大爷因为不了解孙大嘴的想法和刘云这段公案,只是就事论事的聊天,谁想到就正捅在孙大嘴和刘云的软肋上。
刘云听了低着头不说话,孙大嘴喝了一大口酒说:“黄土埋半截的人了,我还有那个心思?死了大不了在大腿上栓两块骨头让狗拉走得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就是老了也得把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儿的才对。”二大爷说。
“我就是这点儿退休金,还有一套房子,就我这条件也没人看得上啊?”孙大嘴说。
“就咱们这个地界儿,一套房子也卖几百万呢。”二大爷说。
“你净说那个,我为了找个媳妇把房卖了,我睡马路上去?”孙大嘴说。
俩人聊天,刘云不说话二大爷觉得有点儿怪。就凭刘云的性格,她可不是闷葫芦的主,今天怎么不说话了呢?
“大臭子他妈,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这套房子虽然不能卖可也算是你的身价呀?”二大爷说。
“我告诉你二哥,什么东西你都带不走,房子算什么呢?人不就是需要一个知疼知热的人吗?”也许是孙大嘴喝的多了点儿,也许是想起这么多年孤身一人的苦楚,孙大嘴说道这眼睛有些朦朦胧胧的好像起了一层雾。
几个人正说着话,娟子推门走了进来。
“你干嘛来了?”二大爷看着女儿问。
“您还喝呢,赶紧回家,我们两口子都等您半天了有事跟您商量。”娟子说。
二大爷听了站起身来解下围裙说:“你们俩慢慢儿吃,我先回去。”
二大爷跟着娟子走出了门,刘云觉得只剩下她和孙大嘴有些别扭,再加上刚才二大爷的那些话。
“别喝了,赶紧吃完了走吧,天儿不早了。”刘云说。
“我不着急回家,再说了你着什么急,你不也是一个人儿吗?”孙大嘴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