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暮雪 于 2012-3-11 08:38 编辑
早春,抑或错误 文/提云积 我怎么就不记得了!
春天应该是什么样子?
春节过后,一直是薄阴的天气,一层淡淡的云霭,若有若无地在人们视觉所达的极致处迷离着。确切地说是空气中氤氲着一层淡淡的云霭,近处看不到它们的踪迹,只有遥远的距离刻意造成它们的叠加累积,才能看到它们的存在,也只是苍白的,甚至是虚无缥缈的,如同苍白的时光,它们的存在或者是消失,与当下无关,与一个人的心理活动无关。
起初意为是喧嚣的鞭炮造成的烟瘴,但终究是错觉,从内心生出的感觉,它们的存在甚许是还夹杂着陈旧时光发出的悲悯,我错误地意为我就走在时光独有的悲悯的眼光里,这眼光只有我能体察的到。悲悯或许是空虚,甚或是苍白的空间,需要一些东西去填充它,这样才能使它丰盈起来。甚至在此刻我能想到,只有填充了这些空虚的悲悯,时光才能润泽,发着熠熠的闪光。
从来没有想过春天应该是什么样子,也没有刻意的去留意春天应该是什么样子。如同此时的我,此刻应该做什么,下一刻应该怎么做一样。阳光依旧不管不顾的穿越,这是她的本性,她很好地保持了自己的本性,即使是空中布满阴淡的云霭,她还是穿过蒙了尘埃的玻璃窗户,投射到我面前的电脑桌上,电脑显示屏如蒙上了一层白障般模糊,里面显示的内容几乎全部隐去。
我只能是向后,这里的后并不是简单的方位名词,更多的是包涵了妥协的意味。妥协于今天的阳光,还有寄托了今天阳光的春天,更多的时候她让我无所适从,更无法理解先人流传下来那么多的与春天有关的词汇,在今天于我如同是妄想一般,比如春和景明,又如春色满园,再比如春回大地。请稍等,我说到了春回大地,此刻我应该使我的思维停顿一下,为这个词组中的大地二字,此时刻,在我栖身的楼房之外的大地该是何种样貌?!
立春无疑是一个盛大的时间概念,不单单是缘于春节衍生于此,季节的轮回以它做了初始的坐标,那些黄黄的泥土从这一天开始苏醒,当然,想知道大地是何种样貌,并不需要我亲自去田野,有一些人注定比我更关注大地的存在,他们是一群保留了土地遗传基因的特殊群体,他们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是为大地而生,他们有一个名字叫做农民。我的工作也有一个土字,但我不是农民,我是从农民的群体脱离出来的那一部分,只是我现在已经没有了起初脱离这个群体的自喜。
昨日的元宵节尚延续着春节的喜庆,今日的阳光也没有冲淡喜庆继续停留的姿态。门厅上悬挂的大红灯笼还没有摘除,它们执意于此,依然坚守。我站起身准备去拉下百叶窗帘,看到一辆小型面包车停在门厅里,他们从车里鱼贯而出,在门厅里稍作停留,几乎都从口袋里掏出烟卷来,聚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话,我看到他们堆积了寒气的脸,泛着阴淡的光泽,如同现在暴露在春天阳光下的空间。他们呼出的烟雾极快地消失在阴淡的阳光里。他们的脸色与延续的喜庆不合时宜。我看到他们落在后面的人在进到门厅里面的时候,转身回头看了外面,外面除了悬挂的大红灯笼,和一个笼罩在春日阴淡阳光下的大院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我起初相信他们内心的执意与坚守,俱怀着宗教般的虔诚,当然他们不一定知道宗教为何物,我单纯的以为他们是坚韧的土地守望者,不知道他们是怀着别样的目的,土地在他们这里做了新的解读,或者是土地在他们心里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字面上的意义,是他们拿在手里的一种可以发起强大攻势的工具,只要他们愿意,可以用土地瞬间完败他们的假想敌。他们已经不是单纯意义的农民,甚至可以称他们为政客,只是他们所处的阶层仅仅停留在村级的政权。
不知道他们的执意与坚守还能延续多长时间,毕竟春天已经来了,即使是春天再没有春天的意境,节令也必须让他们放下不着边际的假想,误了春天,这一年也就很快的过去了。时光如水,既不能堵,也不能疏,只能看着它们漫漶的姿态,随意而为。此刻,在我想到时光如水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没有了阳光,层层的云霭铺展开来,做即将雨雪的态势,我对此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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