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讲古一】说说老汗王
上回我说起皇城的乌鸦,又联系起乌鸦搭救老汗王的故事,我从小就听熟了这个传说。
说的是辽东总兵李成梁大帅,发兵剿灭了古勒城的阿台,在这次战斗中,努尔哈赤的爷爷觉昌安、父亲塔克世不幸被明军误杀,努尔哈赤当时只有十几岁,丧祖丧父十分可怜,李成梁便把努尔哈赤收为养子,行军打仗饮食起居,都把他带在身边。
努尔哈赤呢,也表现得十分孝顺,晚上睡觉前就打盆热水为李大帅泡脚,有一次泡脚时发现李大帅脚底有颗红痦子,就好奇问起来。
“父帅,您的脚底板上怎么长了一颗红痦子?”
李成梁颇为自得地说:“这是吉祥富贵之兆,我脚下有一颗痦子,就可以镇守一方,指挥千军万马;如果脚底板上有七颗痦子,并且呈北斗之状,那可就是帝王之兆喽。”
努尔哈赤说:“父帅,我的脚底板上就有七颗痦子呀。”
李成梁说:“胡说!你脱了鞋子指给我看。”
努尔哈赤便脱掉鞋子,抬脚看到脚心处确有七颗红痦子,而且也正如北斗七星般的排列。
李成梁瞪了瞪眼,笑骂道:“你个奴才小子!脚下长的什么乱七八遭的东西,你这恐怕是恶兆!还不穿了鞋快滚出去!”
努尔哈赤出去后,李成梁对妻子说:“这小子,不是个凡人,我必速杀之而绝后患。”
没想到,李妻待努尔哈赤甚厚,深夜里就找个机会,把李大帅动了杀人念头的话讲给了努尔哈赤,吩咐努尔哈赤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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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破晓,努尔哈赤在荒野里已经跑了很久了,前面就是苏克素护河,过了河就可以直奔赫图阿拉老家了。这时,李成梁带着亲兵马队追了过来,影影绰绰已经不远了。
努尔哈赤又累又饿,前面有河又无法过去,索性就躺倒在野草地上,长叹一声,就听天由命罢。
说来也怪,天上飞来一大群乌鸦,就落在努尔哈赤的周围,黑压压的一大片,几乎盖住了努尔哈赤。李成梁的马队赶过来,只看见乌鸦看不见人,心想这儿不会藏着活人罢,乌鸦只对死尸感兴趣,就飞马跑去别处寻找了。
这就是乌鸦搭救老汗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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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族人为了感激乌鸦救主,就把乌鸦当作神鸟来供奉,供奉的方法就是用索伦杆———就是一个很高的木杆,上面挂一个木斗,木斗里装上碎肉米谷,乌鸦看到了就会落在上面分食。
满族的民居,每一家房前都立有索伦杆,王公贝勒的府第,也都立有索伦杆,就连故宫里的乾清宫,宫殿前也是立有索伦杆的。
所以皇城,乌鸦很多,就和这种神鸟供奉有关系。
满族、女真,这种对乌鸦的供奉崇拜起于何时?这种崇拜是不是和“乌鸦救主”这个传说真有关系?我说不清楚。
与此相类似的还有“义犬救汗王”的故事,满族人对狗也是尊敬、崇拜的,所以满族人不吃狗肉,一直到现在也不吃狗肉。
这个还好理解一些。远古的女真,分为“犬部”、“鹿部”等等,“犬部”不是讹传的“狗人”,而是“使犬的部落”——他们使用狗来拉雪撬,帮助渔猎和采集,就叫犬部;“鹿部”就是用糜鹿来拉车拉雪橇,靠鹿来过生活就叫鹿部。
可想而知那时狗对他们的生活有多么重要,所以他们尊敬狗、崇拜狗,他们怎么忍心吃狗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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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都是传说,传说和现实是有出入的。对于努尔哈赤来说,乌鸦救主才是刚刚开始,他那时还是个孩子,距离顶天立地的老汗王的地位,还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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